不用江岁宁再次提醒。
“他就算需要一个结婚的对象,哪怕只是娶回家当一个摆设,也多的是人愿意,凭什么是你呢?你真的仔细想过吗?”江岁宁看着她逐渐拧起来的眉心,扯起唇角笑了笑,接着往下说,“因为你和我有几分相似啊。”
是她的替身而已。
是一个用来消遣、可以随意打发的替代品而已。
江岁宁不放过任何打击她的机会,看着她渐次白下去的脸色,和愈发脆弱破碎的表情,语速不慌不乱,慢吞吞的确保她能够听得清楚,“他以前看着你的眼神难道不像是在看别人吗?你真的一点儿都没有察觉到吗?
江稚忽然想起来曾经被自己忽略的很多细节。
其实也没有忽略,只是她自欺欺人,故意当做自己忘记了。
刚结婚的那段时间,沈律言每次看着她的目光都有种她看不透的深意,他偶尔会看着她的眼睛走神,好像就是透着她在怀念别的什么人。
她和江岁宁,尽管是同父异母有血缘关系的人,也只有这双眼睛有几分相似。
难怪、难怪。
原来就连一开始的各取所需,竟然也是另有图谋。
从一开始她在沈律言的眼里就是个不值钱的、不被在意的替代品。
江稚内心麻木的连笑都笑不太出来,她还能说什么呢?失望了太多回,已经不会失望了。
江岁宁似乎终于说够了,她给身后的保镖使了眼神,人高马大的男人就朝江稚的方向逼近。
“你生了这个孩子又怎么样?现在只能让你儿子陪你一起去死,黄泉路上也不孤单。”
江稚的后背紧紧贴着车门,,已经没有再退的空间。
当机立断,她拉开车门,爬进驾驶座,将孩子旁边的座椅。
启动汽车的手都在发抖,她现在头脑格外的冷静,启动了车辆,踩下了油门。
几乎是汽车发动的瞬间,她就闻到了汽油的味道,空前的刺鼻。
江岁宁并不慌张,这辆车她本来就不打算留下来,连着车里的孩子都没打算让他活,之前就叫人剪断了刹车线,捅漏了油箱。
再往前都是绝路。
江岁宁给保镖使了个眼神,紧接着保镖便开着来时的车,追了上去。
江稚已经快要将油门踩到了底,后面的车紧追不舍,已经快要开到山崖的尽头,她哆哆嗦嗦的摸出手机,打电话求救的瞬间,后车的保险杠毫不犹豫的朝她撞了过来。
砰的一声,撞上了山崖前的石头。
安全气囊弹出来的瞬间,江稚也不知自己的手碰到了哪个号码,她脑袋被撞得发晕,顾不得其他,解开安全带,将孩子抱了起来。
车里的汽油味越来越浓郁。
已经烧起来了火苗。
怕是很快就要爆炸了。
江稚浑身都疼,她用力推开车门,连滚带爬下了车,下一秒钟后车就又撞了过来。
火势迅速猛烈了起来。
江稚的脑袋已经很晕,她紧紧护着怀里的孩子,倒在地上,模模糊糊间看见那辆车偏离了方向,车头似乎是要朝她这边碾而来。
左边是烧得快要爆炸的汽车。
右边是看不见底的陡崖。
江稚在黑车朝她碾过来的那个瞬间,毫不犹豫选择搂紧了孩子,从崖边滚落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