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稚惨白的脸,就像一块透明的玉,好像再轻轻碰一下就要碎了。
她想好像有什么东西破碎了。
仿佛是一种尘埃落定。
她抬起颤颤的眼睫,黑漆漆的眼怔怔望着沈律言,明明说出这么残忍的话是他,可是他还蹙着眉。
江稚想这件困扰了她那么久的事情、让她不甘了很久的事情,终于从他的口中得到了一个结果。
原来她不用不甘心,不用有执念,不用这么多年都记在心里。
因为沈律言对江岁宁的爱,不是因为江岁宁夺走了那段时光。
江稚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却又没有什么力气,千言万语到了嘴边,只有一个“嗯”字。
还能说什么。
还有什么意义吗?
她执着了很久的事情,到头来竟然是场笑话。
沈律言望着她渐次白下来的脸色,无声抿了抿唇,他不明白她听见这两句话表情为什么会这么的难堪,甚至有些化不开的哀伤。
“你…”
“我知道了。”江稚淡淡出声打断了他接下来想说的话,她说着还点了点头:“我真的知道了,你不用多说,我都明白。”
江稚也明白了沈律言知不知道当年的真相原来根本就不重要。
也是。
这么深的爱,怎么会只是因为那短短几天的朝夕相处呢?
或许是契机,后来却也是真的爱上了。
沈律言往前迈了两步,“你是不是还是不相信我现在是真心喜欢你?”
江稚其实已经有点听不太清楚他说什么,脑袋还是懵的,不受控制想起从前的点点滴滴,想起自己每次欲言又止、磕磕绊绊没有说完的真相,难以启齿,说也说不完。
想想都可笑。
她往后退,“你先别过来,我现在也没心思想你说的这些话。你对我的喜欢,总是只有那么一点儿,说出来也怪没意思的。”
归根结底,还是沈律言从来都没有坚定的选择过她。
以前没有,现在会吗?
江稚不敢相信。
男人的爱,稍纵即逝,总是信不得。
沈律言往前抓住了她的手臂,他的力道很深很重,几乎是想要将她揉进身体里的那种力道,浓浓的侵略感扑面而来。
江稚没能挣开,她以为他还要说什么。
大概是沈律言觉得没什么可说的,忽然之间扣住了她的下巴,潮湿的、浓郁的、充满了占有欲的吻毫不犹豫落在她的唇上,舌尖被吮的发麻发烫。
他似乎在克制自己野蛮的那一面,小心翼翼克制的吻了她,却又不能很好的控制自己的占有欲,忍到了极致还是忍不住下了重口,在她唇上咬出了个细细的口子。
尝到了她的血味。
似乎是甜的。
应该就是甜的。
沈律言已经很久没有这样亲过她,血液滚烫,浑身都叫嚣着不要再放她走了。
怀柔政策没有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