装修现场是很枯燥无味的。
江稚和师兄在忙,沈律言不是专业人士,自然插不上手。
但他也没觉得无聊,安安静静在这儿待着,也没再去打扰她。
江稚戴着安全帽就更显得脸小,总算得了空,就蹲在地上,在废弃的木板上用颜料作画。
她站起来的时候脑袋有点晕,大概率是有点低血糖,沈律言伸手扶了她一把,手掌牢牢贴着她的腰肢,“小心点。”
江稚有点不自在,但也还是轻声同他说了句谢谢。
然后从包里摸出了几颗奶糖,心不在焉吃了两颗。
沈律言看了眼木板上的画,还挺可爱的。
其实想一想,如果她大学毕业那年没有留在他身边当秘书,也能找到一份还不错的工作。
几个人一直待到中午。
师兄准备请他们俩吃顿饭,搬运材料的工人前脚离开,玻璃门就被人重重拍了几下。
江稚打开了门,外面站着个她熟悉的人。
江老太太个子虽然小,以前也没读过什么书,但是脑子却很灵光,昨天在江稚面前受了气,今天就打听出来她工作的地方准备恶狠狠闹上一场。
当年她儿子都已经给江稚找了个有钱老公,这个白眼狼反而还嫌弃对方年纪大,宁肯从二楼跳下去逃跑了也不愿意。
既然这样,现在她也已经长大成人,有工作有存款,听她昨晚的话,好像还有个很有钱的老公。
那也到了该回报他们的时候。
傅家破产后的这些年,可是他们在养着她的!
老太太看见江稚眼珠子滴溜溜转了起来,她开门见山一点儿都不客气:“江稚,你现在就在这里打工?”
语气带了点嫌弃。
江稚了解老太太的德行,找上门来,八成是要搞黄她的工作。
江稚年纪还小的时候有点嘴馋,老太太看见她在厨房多喝一口水,都要揪着她的耳朵骂她贪吃鬼。
“你来这儿是要做什么?”
“我是你奶奶,过来看看你怎么了!你现在自己能赚钱了,以后养我也是天经地义。”
其实江岁宁和颜瑶在接老太太来北城之前就已经千叮咛万嘱咐,让她不要单独来找江稚。
但是老太太显然不是听话的人。
反而很固执。
连她儿子的话她都不听,怎么可能听江岁宁和颜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