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稚感觉到了一种前所未有的屈辱。
沈律言好像故意遗忘了她,连着一周都没有再回来过,江稚在这里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她每天能得到讯息的地方只有电视。
那天在酒店被拍到的新闻没能压下来。
娱乐新闻频道铺天盖地全都是这件事,报道传得沸沸扬扬。
沈律言的妻子出轨盛家的太子爷这个消息,即便是没人敢明着说,私底下都是传的。
哪怕记者没有拍到床上那个女人的脸,凭借敏锐的直觉也猜出了点端倪,加上有心人的推波助澜,传言更是愈演愈烈。
江稚看着电视里的报道,内心很平静。她现在甚至有点感激沈律言当时朝她扔过来的那件西装外套,至少挡住了她的脸,让她还不至于那么难堪。
这个社会对女人总是更严苛。
红杏出墙,是了不得的死罪,名声毁了,脊梁骨也会被戳碎。可他们好像选择性遗忘了她的丈夫有过比她多得多的绯闻。
江稚并不是要在这种事情上攀比,她只是有一点奇怪而已。
她窝在沙发里,对着电视,从天亮看到天黑。
听着主持人对她的那些不堪评价,渐渐竟然也习惯了难听的话。
这样的日子又过去了三天,江稚感觉再正常的人也会被逼疯,她走到门口,如非必要,她也不想来看陈留的脸色:“麻烦你帮我问一问沈律言,要把我这样关到什么时候?”
是不是真的要逼疯了她,才满意。
陈留的回答和前几天没有任何区别,还是那固定的几个字——
抱歉,无可奉告。
江稚这次倒没有很生气,对他的回答似乎也不意外,她点点头:“我明白了。”
回到客厅,江稚拿起手机拨打了报警电话。
大概过了半个小时,江稚坐在客厅里都听见了警笛声,警察来的很快,她站在窗边看着陈留脸色难看同警察沟通。
陈留也没想到江稚竟然会直接报了警。
警察出示证件后说:“我们要进去看看,有人举报你们非法拘禁。”
陈留只能让他们进去,随后就打电话给了沈律言。
江稚和警察做完了笔录,沈律言就赶了回来。
他倒是没有用“她是我的妻子”之类的话来搪塞警方,不过他这个人怎么都不会让场面变得很难看,眼里带着三分笑,不过是极其淡漠的冷笑,他说:“这些天外边不太安分,我担心她的安全,所以底下人看得就紧了些,给你们的工作添麻烦了。”
他刚从外面回来,手上还戴着双皮手套,收敛了凛冽的气势,还是会叫人感觉到不怒自威。他又笑了笑:“既然她不想待在这里,那我也就不管了。”
和警察说完这些,男人连看都没看她。
江稚什么都不用带,她拿上自己的手机,准备坐警车离开这里。
不过她忽然停在沈律言面前,“我妈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