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她才去药店买了验孕棒。
沈律言噙着淡笑,似讽非讽。
一个月的时间,江稚都没打算告诉他。
如果不是他自己发现了这件事,沈律言怀疑她能直接将这个孩子生下来再和他说。
江稚眼睛发酸,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愧疚。
好像真的是她的措。
她不应该忘记买药吃。
但她又不是机器人。
总有疲倦的时候。
偶尔忘记一两件,也在情理之中。
江稚不想被误解,“沈先生,我不是故意的。”她低着头,声音也越来越低,眼泪沾湿了睫毛,她很委屈,但这种委屈沈律言不会理解,“我也没想到会那么不巧,一次就怀上了。”
沈律言听着她带着哭腔的声音,伸手拢住了她的下巴,动作温柔,用指腹缓慢帮她拭去脸上的泪痕,“我有没有提醒你吃药?”
江稚被问得抬不起头,隔得这么近,稍一抬头就能亲到的距离,两颗心却好似比银河还要遥远。她止不住泪,哽咽道:“对不起,我…我忘记了。”
她一点儿都不想道歉。
真的是她的措吗?
为什么不能宽恕她这一次的糊涂。
沈律言为什么对她还是那么严苛。
她和他已经结婚那么久了。
也没有一点点感情吗?
养只猫养条狗,也不会如此。
有一个瞬间,江稚都想撇下尊严,放弃所有的自尊,恳求他。
她想恳求沈律言,求求他,能不能施舍她一点爱。
她的眼泪越掉越多。
沈律言这会儿耐心倒是极好,帮她擦着眼泪,“为什么会忘记?”
江稚鼻头泛红,带着沙哑的鼻音说:“太忙了,忙完事情等我想起来已经来不及吃药了。”
和沈律言一起出差是件很辛苦的事。
没日没夜的会议。
晚上还有各种不得不出席的应酬。
江稚哽着喉咙说:“我真的没有想要故意怀上你的孩子。”
更没有做过母凭子贵的美梦。
在沈律言这里,可行性几乎为零。
没有任何人能够逼迫他做自己不情愿做的事情。
少年时期,他是一阵来去自由的风。
成年之后,哪怕逐渐收敛,骨子里的桀骜不驯却是改变不了的。
于他而言。
爱就是爱,不爱就是不爱。
江稚见过很多喜欢他的女人,都认为自己是特别的,能够用自己的不同打动他冰冷的心。
但是不会。
尤其是。
沈律言做任何事,无论是对是错,是痛是甜,绝不会后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