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子陵眸光一转,幽幽地道:“远在天边,近在眼前。”
苏洄大窘,拿起枕头抡了过去,被吕子陵轻轻一挡,偏向别处,一时房间内充满了打闹的嬉笑声。
正当两人玩得开心时,观内钟声敲起,似有些急且令人感觉深沉哀痛。吕子陵眼一沉,带着无限哀伤沉声道:“淳机道长圆寂了。”
“啊!”苏洄大惊,失声喊道,“怎么说走就走了,昨天还好好的?”
吕子陵悲伤地说:“虽然早已料到,可人去了还是伤心,从此大翳再也没有像他这样的旷世奇才了。”
苏洄不忍她伤心,体恤地回握着那双有些发颤的手,宽慰地说:“逝者已去,你要节哀呀!”
吕子陵沉默片刻,突然一扫先前的沉痛,淡淡道:“淳机道长一生辛苦,此番去了也算洒脱。我没事,有些事情无论怎么做都无济于事,我们事后所努力付出的只是为了让自己心灵上好受一些。道长是洒脱的人,我若以常人之礼悲思哀悼,反倒玷污了他。”
苏洄似懂非懂:这对师徒关系真是微妙,像淳机道长这样不染尘世的人,心中也有难以忘怀的事啊!万千世界,谁也逃不过一个‘俗’字,都是红尘之人……
作者有话要说:
☆、相知相许
瞻仰完淳机道长的遗容,留下厚厚的奉仪,吕子陵带着苏洄回到了衡梁城。
一代巨才的离世并不影响城内百姓的生活,甚至很多人不知道一代宗师已经去了另一个世界,直至当今圣上褚坚赐下尊号,追思为存圣殊贤大师,天下人才惶知忧国忧民,为苍生谋福利的圣贤已弃他们而去。已换回女装的苏洄默默地跟在沉思中的吕子陵身后,无声地感受着她的压抑和忧伤。两人就这样一前一后地穿过衡梁喧嚷的大街。吕子陵转过身看着一脸担忧的苏洄,歉意地说:“淳机道长说的对,此番走了是顺心。即然他顺心了,我何苦还闷闷不乐呢?”
“有些人活着比死了还难受,死并不可怕,可怕的是行尸走肉地活着。”苏洄想起昨夜妈妈的话,颇有感触,思绪放远,喃喃地说,“以前我挣钱谋生和义父义母谈笑并未付出多少真心,除了感动之外全是面子上的话。昨晚妈妈入梦,告诉我要好好活着,善待自己,我才知道我让她失望了。虽说妈妈半生孤独,可她从未怨天尤人。她言传身教爱,从小就培养我做一名停停当当的人。”
“真正爱你的人总是以你的幸福、快乐为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