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不是张致再三压住张泰,只怕张泰真要追出去打他个不得好死。张泰气得紫涨了脸皮,张致安慰他道:“大哥何须为这些小人气恼,出门在外,本就是三教九流都有,哪能回回为他生气。”张泰道:“在这里住着不是办法,明日我就去问问李掌柜,赁房子的事可有消息了。”张致道:“要我说,这房子也不需打听到多好的房子,咱们现在没钱,赁个还过得去的、能遮风挡雨的便可,长此以往,总不是个办法。还是得积攒些银子,买间正经的铺面才好。”张泰点头:“是啊,我也想把我的打铁铺子再开起来,总归是门手艺,比搬运货物强多了。”
两人便这般说着这些琐事说了半天,直到张致把手心里的跌打油都揉散了、揉化了,只觉手底下的肌肉硬邦邦、热烘烘的。张致又倒了些跌打油,将张泰背后些微红肿的也抹了。这一抹,只觉张泰一身的精壮肌肉,后背更是硬邦邦,入手坚实。张致揉着揉着,想起那无赖刚刚的言语,不由想:总归是我们二人谁露了端倪,才引得他说些混账话,只不知是我,还是大哥?
他低头去看张泰,只见张泰从肩膀到脖子处一片通红,不知是被他按捏得红了,还是情动羞涩。
第二十三章
隔日下午,张泰早早收了工,拿了工钱,买了一壶酒跟两盒瓜果点心,提着去找李掌柜。李掌柜正在铺子里忙着点货算账,张泰不好打扰的,便说“你忙,你忙”,自己拣了张椅子坐下,在旁耐心等候。
直到日落时分,李掌柜这才得以歇口气,问张泰:“可找到活计做了?”张泰道:“我皮糙肉厚,在集市里与人搬运货物;小弟读过书写得一手好字,如今预备摆个摊子与人写信,好歹赚几文钱吃喝。”李掌柜点头:“甚好,甚好。你前日托我那事,我已叫本地相熟的一个朋友去打听了,人家典屋赁房做买卖都爱找他,这振东城内上下事,没有他不晓得的。他今早已来回话,问说你们要赁所什么样的房子?他如今打听出来两所,我听着还可以。一所是小些,只一厅一房,久未住人,一月二百文钱;另一所就大些,有院子,一厅二房,前段日子还住着人,干净齐整,只是一月要五钱银子。你听着如何?若是不满意,他说再去打听打听。”张泰自是不考虑那五钱银子的,只是另一所只有一间房,他犹豫了一会道:“我听着那一月二百文钱的还可以,如今万事艰难,我们二人也赁不起好房子。只是这房子如何,总要去看一眼,若好了,便这所吧。”李掌柜点头:“正是应当去瞧一眼,你明日一早过来,我与你一同去寻他。”
张泰道了谢,回来客店后与张致说了。他心里惴惴的,怕张致介意只一间房。但张致听了只说甚好,其余再未多说什么。翌日二人一同去看了房,房子虽小,倒也不算破旧,只是久未住人,看起来难免有些灰扑扑的。二人一合计,都觉可以,当下便拿定了主意,与房主商量好,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