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如果目标不是太子殿下,那还会是谁?到底是这狡诈阴险之人在出言迷惑他,还是在吐露真言?
“你说什么?不是……太子殿下?”
“是啊,陈以容,你何等聪慧啊?怎么会参不透其中之意?”萧嘉明眸中的狠厉更甚,还有着大事将成的快意,“你不妨猜猜,本殿下今日,究竟是要取谁的命?”
陈以容眸光黯淡,一时间并未回应。
不论目标究竟是谁,有一点确实如他们先前所料那般,三皇子今日目的,就是要进行刺杀。好在他早有提防,在这林间各处都安排了重兵护卫。
可如若不是太子,那么也一定会是太子身边的人。
陈以容忽而想起之前京中的谣言与刺杀,三皇子确实都是在对太子身边的人动手,之前是他与萧嘉淮,那么这一次——难不成,是大皇子?
思路逐渐清晰,他看向萧嘉明时,更多了几分恍然大悟。
萧嘉明知晓他必定是有所猜测,颇为赞赏般道:“这便有所察觉了?你果真同皇祖母所言的那般聪慧。不过这样聪慧的人,不能为我所用,还真是可惜至极啊。”
陈以容知晓事态紧急,以大皇子那等鲁莽性子,怕是真会被那未知刺客伤到。此时应想方设法摆脱开这位三殿下,再去林间寻人踪迹、护其周全。
可萧嘉明似是看出人要离去,勒马上前一步,向陈以容步步逼近。
“陈以容,你说如若将来太子失势,本殿下做了储君,到时候也重用你的话,你可愿意?”
陈以容觉人简直像是发了疯病,这种话都敢宣之于口,简直是安逸日子过得太久,如今非要将自己彻底作死!
他再懒于给人半分视线,语气里也满是厌烦:“三殿下,你别太得寸进尺。”
萧嘉明听到这话,又被人毫不遮掩的憎恶刺痛内心,他明知故问道:“连你也不看好我?看来,我是真的不配那个位置啊。”
陈以容觉得他极其幼稚,像是执着于某一件玩物的孩童,不能得到便绝不善罢甘休。可储君之位不是物件,而是会关系到整个大齐的未来、关系到民生与国运的尊位。
“那个位置没有那么简单!”他再也忍不住轻声呵斥道:“三殿下,你如此执拗于那个位置,到底是为了什么?你甚至为了太子之位,不惜伤害你的手足至亲。做尽如此丧尽天良之事,你就不为你的母妃和母族考虑半分、就不怕遭到报应吗?”
“闭嘴,你懂什么!”萧嘉明神色俱变,面容逐渐扭曲。
他彷佛被人硬生生的撕裂开伤疤,被戳破心底深处的痛处,那股痛意在心间翻涌,经年难以愈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