餐桌上的情事结束的比之前都要早一些,原因是李似然受不了这样的姿势,中途就晕了了过去。因为高度恐惧,嘴唇咬破了留着细小的血珠,指甲都快掐断了,手心里满是指甲留下的血痕。
见了血之后薛庭立马就停下来了,把因为数次高潮体力不支晕过去的李似然抱起来跑到二楼主卧床上躺着。
仔细检查确认她身上没有其他伤口,薛庭才开始替她一点点清理。
沉群安被电话吵醒赶去薛庭家里的时候,薛庭已经收拾的差不多了。
空气里还是会有一些刺鼻的石楠花味,沉群安用脚指头都知道发生了什么。
李似然穿着一套新买的睡衣,闭着眼躺在床上,脸色苍白的不知道生死。
沉群安皱眉,看着薛庭身上的血迹,疑惑的问道,“你打她了?”
“我没有,我哪里舍得。”薛庭立刻反驳。
沉群安只好无奈的叹口气,“说吧,你又强迫别人做了多久?”
“从下午六点半左右到半个小时前。”
沉群安看了看手上的表,时间显示是一点五十八分。
“你再做下去她真的会死在床上,这样你还不如打死她算了。”沉群安掀起被子准备看看李似然被弄成什么样,被薛庭拦住了。
沉群安莫名其妙的推开他,“我不看她我给她拿药?”
薛庭现在只恨自己当初没有好好学医,叹着气朝他挥了挥手。
李似然脖子上都是盖不住的吻痕,深红或者淡粉色留在白皙的皮肤上,沉群安不用看都知道被睡衣盖着的皮肤是什么样子。
其他地方估计薛庭死都不会让他看,沉群安只能抬起李似然的手掌看,“你咬她的胸了吗?咬破了吗?还有下面有没有塞什么奇奇怪怪的东西,还是单纯的就是……”
“没有。”薛庭打断他,“就是擦伤跟手上她自己掐的伤。”
沉群安放下李似然的手替她盖上被子,“薛老板,不是我说你。小别胜新婚是没错,但是她又没惹你生气,你这是爱她呢还是想她死?我还是那句话,别纵欲过度。”
薛庭没说话,沉群安就接着说,“这几天你就别折腾她了,让她好好休息。我看这个样子起码两三天下不了床,上了药你就好好养着她吧。”
说完就出卧室给孟凡打电话让他送药。
打着电话时还突然探头来问薛庭,“避孕药要给你拿来吗?”
薛庭抬头看了他一眼,不置可否。
沉群安比谁都了解李似然的性子,让孟凡顺手就带着。
此刻外面正下着雨,又是一年里深圳多雨的季节。
薛庭拿毛巾打湿水给李似然擦身体,擦到被咬破的地方李似然就会闷哼两声,知道她疼薛庭就往下去擦。
擦完之后又端着水拿棉签给她干裂的嘴唇上涂水,涂完慢慢一点点喂她喝水。
整个过程李似然都闭着眼睛睡的还算安稳。
等孟凡把需要的药送来,薛庭在厨房熬粥,让孟凡放下药就赶紧出来。
床上躺着的李似然就算是睡着脸上都还是那样生人勿近的样子。
李似然感觉到有人在自己脸上乱摸,抬手就把那只手打掉,睁开眼发现不是薛庭。
她愣了一下,排除了薛庭把自己卖掉以及薛庭会让第二个人碰她的可能性之后,“你是谁?”
孟凡忙解释道,“你别紧张,我只是看看你嘴上的伤口。我是来给你拿药的。”
李似然并不认识他,虽然知道自己还在薛庭家里,但还是没有安全感,就翻了个身背对孟凡。
薛庭端着粥回来,让孟凡赶紧滚出去,看到李似然已经醒了更是一脚踹到孟凡身上让他马上滚出去。
孟凡看了一眼李似然,知道她也想不起来自己是谁,悻悻的离开了。
薛庭放下熬好的粥坐下,“哪儿不舒服?”
李似然没有说话。她嗓子疼的说句话都像被人用刀割开了一样,才懒得搭理他。
见她不动,薛庭把她翻过来正对着自己。
“吃点东西。”薛庭举着吹凉的一勺白粥递到李似然嘴边。
李似然还是没有说话,张嘴就吃掉了。
这个时候李似然应该把薛庭痛骂一顿才对,薛庭就继续舀了粥吹凉喂给她,“嗓子不舒服吗?”
李似然瞪了他一眼,忍无可忍的开口,“知道你还问!”
声音哑的不成样子,李似然平时说话骂人的气势一点都没有了。
罪魁祸首毫无悔意的笑着给她喂粥,李似然想骂他,也很想打他。
温热的白粥划过喉咙都是一阵无法忍受的剧痛,李似然吃了两口就皱着眉不再张嘴了。
“不吃了吗?那我给你上药。”
薛庭拆开了孟凡拿来的药看了一眼,有沉群安拿的平时给李似然吃的抑制药,还有消肿和愈合伤口的药膏。
分的很细,身上的咬伤用哪一种,下身的撕裂用哪一种,还有手心里指甲掐破的用哪一种,都事无巨细的写的清清楚楚。
薛庭又拆了一盒药,端着水递给她。
李似然看了看药,又看了看他,把药吃了。
“你不想怀我不会逼你的。只是有些时候还是要委屈你吃药,我忍不住会射在里面。”薛庭淡淡的跟她解释。
沉群安对于这件事很严肃的批评过薛庭,原本李似然就因为被注射了药物导致失忆,根本记不起来薛庭是谁,他这样莽撞的把别人绑着强迫别人,还几次威胁对陌生人毫无安全感的李似然,如果强行让她怀孕不知道性子极端的她会干些什么事。
李似然吃过药就躺在床上,薛庭先解开睡衣扣子拿药膏涂抹在脖子锁骨和腰间被咬的伤口,再轻轻的吹一口气,舒缓的凉意让李似然舒服了很多。
“这个药涂了不会留疤,别担心。”薛庭摸了摸她右手那些细小的疤痕,脱了睡裤继续涂药。
李似然闭上眼睛,好像是困了。
大腿内侧被咬的很惨,李似然有些时候真的怀疑这个男人到底还有什么奇怪的性癖没有做出来。
涂完身上药之后薛庭看着呼吸均匀的李似然,看着她被咬破的嘴唇。
药厚厚的涂了一层在嘴上,李似然动了一下,睁开眼看着薛庭。
薛庭假装看不见她那种可怜兮兮的眼神,拿起消肿的药,“别这么看我然然。腿分开。”
冰凉的药膏被涂在肿起来的阴唇上,饱受折磨的阴蒂也被涂上了厚厚的药。
薛庭的手指沾着药膏伸进阴道里打圈,一点点的深入。
李似然疼的要咬嘴唇,手也准备捏起来,都被薛庭拦住了。
按着李似然涂完了半管药膏,薛庭才给她穿好睡衣去看她手掌心的伤。
右手两个和左手一个月牙形的伤口,清理了血迹后露出血肉,李似然把心里憋着说不出口的痛苦全都发泄在这几个伤口上。
涂了药之后薛庭又给她用纱布包扎好,又给她把留长懒得剪的指甲修的整整齐齐。
李似然有点恍惚的看着他,因为没戴眼镜看什么都模模糊糊的,困意席卷上来李似然仿佛在做梦一样,呢喃道,“疼。”
薛庭替她盖上被子,捏了捏她的脸,“哪儿疼?”
李似然像只猫一样去蹭他的手心,“手疼。”
“乖,敷了药明天就不疼了。”薛庭把手抽回来。
眼泪顺着脸颊滑落,李似然抬起手去揪薛庭的衣角,“我好想你,想了好久了,你来了就不走好不好。”
“……我不走,就在这陪你。”薛庭蹲下身,握着她的手抚摸自己的脸。
……
李似然是在薛庭的怀里醒来的。
睡了一觉,嗓子非但没有好一点,反而更痛了,李似然不明白为什么。
薛庭早就醒了,一直抱着她等她醒。
其实薛庭根本没睡着,听李似然说话说了一晚上,听她自己说这些年发生的点点滴滴,无数次的搬家换公司,事无巨细的说了半晚上最后自己累的不行睡着了。
李似然其实是个话很多的人,只是因为她这些年经历太多,人生起伏太大,导致了她一点点的变孤独,一点点的不信任除了自己以外的人,变得冷漠变得话少。
“睡醒了吗,起来吃点早饭。”
李似然不说话,指了指嗓子。
现在咽一下口水李似然都觉得痛的不行,薛庭起身去把温水和药递给她。
“喝点水,含着药。”薛庭把她扶起来坐着,水杯递到她嘴边。
李似然含着药,嘴上的伤已经好了不少,药含化了之后嗓子也舒服了很多。
薛庭给她喂了一些面包和牛奶,然后让她趴着给她按摩腰。
酸痛的腰按完之后松泛了很多,李似然翻过身看着薛庭没有什么太大的反应,“可以了吗,我要回家,我要去上班。”
“不准去。”薛庭想都没想就拒绝了。
现在李似然这个样子出门,一看就知道她身上发生了什么,问都不用问。
李似然出奇的没有破口大骂,只是翻了个身背对着薛庭。
之后李似然就再也没跟他有过交流。
薛庭想她可能是真的生气了,气到连话都不想说。
照旧给她做饭,端到床边一点点喂给她吃掉,然后按时喂她吃药,给她涂药。
就这样四五天,李似然除了躺在床上任由薛庭折腾,什么都没干,什么都没说。
薛庭问过沉群安,也给李似然吃了治焦虑的药,但是都没什么太大的效果。
李似然都只是恹恹的躺在床上,无聊了就翻翻手机,再就是起来在卧室的窗户外面到处看看。
薛庭开车送李似然回家已经是五天以后,李似然其实恢复的差不多了,只是仍然不想跟他有对话。
原本放下了李似然和她的贴身用品就老老实实的去厨房给她准备晚饭和第二天的早饭,但是李似然突然出现从背后抱着他。
薛庭震惊之余还不忘把煤气灶关掉,“怎么了?”
李似然没有回答,抱着他脸在他的背上蹭。
薛庭松开她的手,转身把她抱起来走进卧室压在床上,又重复了一遍,“怎么了?”
她呼吸很急促,环住薛庭的脖子小心翼翼的贴上他的脸,轻轻的吻住他的嘴唇。
他记得沉群安跟他说过,李似然如果是犯了焦虑症呼吸就会很急促,话也讲不清楚,会尽量做一些让她觉得很释放压力的事情,要比她闷头吃药容易解决的多。
薛庭摁着她的后脑勺加深了这个吻,急切的脱了她的裤子,手探进了已经恢复正常的蜜穴,熟练的抚摸着阴唇,揉捏着嫩红色的阴蒂,李似然浑身都颤抖了一下。
薛庭离开李似然的唇,看着她闭着眼睛喘息的样子,“想这样吗?”
说着手指已经迫不及待的伸进穴道里在肉壁上打转。
李似然扯掉了薛庭的领带,贴在薛庭的耳边,“绑,绑着我。”
这是李似然这几天对薛庭说的第一句话,薛庭笑着接过领带紧紧的绑住李似然的手腕,“宝贝原来喜欢这样。”
……
薛庭离开的时候已经是夜里两点了,李似然躺在自己的床上,手腕上还绑着薛庭的领带,身上都是剧烈情事过后留下的痕迹。
睡到第二天早上九点多钟,李似然调低了空调温度,一身燥热的起床喝了口水,李似然坐起身拿手机拨了个电话。
“喂,您好,xx银行,有什么可以帮到您。”
“你好,下周三下午我去你们那儿开个保险柜取东西,可以吗?”
“好的女士,请问您的保险柜编号是?”
挂了电话李似然找了根烟点着,把刚刚薛庭拉着自己进门和出门的监控截图下来,用那个邮箱发给了慕岚。
慕岚看到了消息,立刻通知罗节帆赶去了李似然家里。
两个人停好车就把配枪上膛,捏着枪上了李似然家门口敲门。
李似然没有开门,慕岚跟罗节帆对视一眼,由罗节帆撬锁。
打开门后,整个房里除了躺在床上的李似然空无一人。
慕岚让罗节帆出去等着,上前坐在李似然身边,“似然,你还好吗?”
李似然眼神木讷的看着慕岚,起身抱住她哭了起来,“慕警官……”
“别怕,跟我说,发生了什么?”慕岚拍了拍她的背以示安慰。
李似然松开慕岚将睡衣底下的痕迹露出来给慕岚看,“我,我被他强奸了……”
慕岚皱起眉,站在门口的罗节帆跟慕岚一样诧异。
“你别着急,慢慢跟我说。”慕岚替她把睡衣拉好,“薛庭是什么时候来的?”
李似然啜泣了两声,眼泪要掉不掉的在眼眶里打转,“从我生日那天开始,一直到昨天晚上……”
慕岚看了看门口的罗节帆,“你确定吗?”
“是,这几天他一直都绑着我…前几天我还被他带去他家里了。”李似然满脸眼泪,手腕上和脖子上的红痕,令人信服不已。
慕岚有些迟疑,“可是……”
罗节帆走进来打断了她,“通知黎茵过来给她验伤做检查。”
……
罗节帆站在楼道里等待黎茵的检查结果。
黎茵收拾好东西就出来汇报情况。
“指纹和精液我都提取了,她身上的伤的确是真的,而且有新有旧,很有可能是涂了药养好了又下的手。”黎茵嚼着口香糖不紧不慢的说,“慕阿姨在安慰她,我先回专案组验dan。”
罗节帆点头,走回李似然家里。
李似然看着慕岚一直在哭,一边哭一边断断续续的解释这些天薛庭对她做了什么。
从这个月二十号一直到昨天三十号,慕岚听的直皱眉头。
慕岚去过薛庭家里,也问了几处细节,李似然都能模糊的答出来。
罗节帆听了两句就问,“为什么是你。”
慕岚抬头看了他一眼,李似然不知道他在问什么,犹豫的看了一眼慕岚。
“他不是在追郑希吗?”罗节帆解释。
李似然突然情绪激动起来,“我怎么会知道?我又不认识他,我也不认识什么郑希,我好端端的过自己的日子为什么要被那样的混蛋做出这样的事情?”
慕岚立刻横了他一眼,安慰道,“似然,我们跟你说过,薛庭是个很危险的人物,你确定你之前没有见过他?”
“我只是跟同事下楼喝咖啡的时候看见过他,我也跟罗警官说过。可是我怎么知道会发生这些事?”李似然委屈的看着慕岚。
慕岚犹豫片刻,“你觉不觉得,你跟郑希性子很像?”
李似然不解其意。
“我们前几天跟郑希了解到,他似乎是跟郑希吵了架,好像是因为郑希拒绝了他……”
李似然觉得很烦躁,不再接话。
慕岚跟罗节帆对视一眼,阻止他说话。两人一起走出了房间,慕岚把门关上前看了一眼发呆的李似然,转身看着多疑的罗节帆,慕岚问,“你想说什么?”
“你不觉得太巧了吗?我们刚查到薛庭的踪迹就断了这条线索。”罗节帆眼睛始终盯着李似然的卧室。
慕岚皱起眉,“罗节帆,你是想说你觉得李似然为了保护一个不认识的陌生人不惜让自己被强奸?”
罗节帆没有说话,但是他就是这个意思。
慕岚皱眉,“我看你是疯了!不要把所有跟薛庭有关系的人都想的这么阴暗可以吗?你是觉得李似然还不够惨吗?”
“我只是想不通,为什么会是李似然。难道他一开始的目的就是李似然吗?”罗节帆提出了心里的疑问。
李似然这件事完美的证明了薛庭的不在场证明,在二十号到二十五号期间发生的案子就与嫌疑最大的薛庭无关。
“好了。”慕岚打断他,“李似然的心理医生一会就到。”
……
沉群安是这几个月以来第一次见到活着的李似然。
让慕岚和罗节帆回避之后,沉群安挪了把椅子坐下,“好久不见。”
李似然没有回答。
“你不说话的话我们的聊天无法进行下去。就像我第一次遇见你的时候一样。”沉群安不着急问原委。
李似然看了他一眼,翻身躺着。
“看来别的都不能好好说。那就说说,薛庭知道你这样吗?”
李似然沉默良久,“为什么要他知道?”
“你们两个都是我的病人,都一样让我头疼的要命。”沉群安笑道,伸手推了推眼镜。
沉群安虽然很好奇李似然为什么要告诉罗节帆,但是始终没有说出口。
送走沉群安之后慕岚又陪李似然待了一会,确定李似然没有太大问题之后跟着罗节帆一起回了专案组等黎茵的检查报告。
家里只剩下李似然一个人,她慢慢起身走到房间的试衣镜前,拿了个发圈把头发扎上马尾,出了卧室进浴室洗漱。
两天以后,李似然很快就搬走了。
快的像提前准备好了一切。
薛庭得知李似然的行为并没有太在意,因为他知道李似然对罗节帆和慕岚撒了谎。
李似然的生日是十月十四号,但是记录在能查到的档案和她的身份证上,出生日期是十月二十号。
这个月十四号之后,薛庭没在李似然身边,直到二十五号才出现。但是李似然却告诉他们,二十号开始薛庭就一直在她身边。
李似然家里空无一人,公司又说李似然请了长假,一时间没有人知道她在哪里。
临近十二月份,薛庭用脚指头想都知道李似然在哪。
这是李似然自己的习惯,一到十一月份就要搬回贵州住两个月再回深圳。
原因也很简单,回去跟她的养母打架,然后在十二月某一天自己一个人回老家独自待四五天。
薛庭买了最近的机票立刻追到贵州去,不出半天就找到了李似然买在贵州的房子还有李似然。
他没有立刻出现,而是等机会出现。
李似然才搬到家里住下不久,养母就找上门来了。
长相刻薄恶毒身材发福的女人趾高气扬的站在李似然面前。
李似然给她倒了杯水示意她坐下。
“到底是长大了嘛赚到钱了,这气派得不行了嘛。”吴正英阴阳怪气的坐下。
听着熟悉的家乡口音李似然只能尴尬的对她笑了笑,用普通话怼了回去,“您也一样,一点没变。”
这些年吴正英还是一样靠勾引有钱男人活着,滥赌成性,就算有点钱都让她输光了,是李似然一直在偷偷接济父亲跟吴正英留下的唯一一个儿子。
“是嘛,晓得你现在厉害得很。”吴正英像嘴里吃了个柠檬一样酸溜溜的,“赵峰跟赵隆浩的抚养费,你也该拿跟我了嘛。”
李似然闻言皱眉,“什么?”
吴正英好像是在嫌弃李似然的口音,“赵峰病在医院,是你看的?赵隆浩这些年读书吃饭的钱,是你出的?老子尽心尽力跟你一家擦屁股,你欠我这么多钱,这下不拿全部算清楚点?”
“你讲讲道理。他住院的钱是他自己的存款,最后交不上住院费和治疗费是薛伯伯付的,赵隆浩前几年读书都是我爸付的,后几年我是要给你打钱,你自己拿去赌了还是我替他垫上的,我欠你什么钱?”李似然厌恶的皱起眉,眼里透出一股杀意,很想把她的狗脸撕成两半。
吴正英双手抱臂阴阳怪气的“哟”了一声,“你少跟老子在这放屁,你跟赵隆浩打钱?证据在哪?”
李似然站起身一拳捶在桌上,“吴正英!”
吴正英拿出自己那副流氓泼皮样,“咋子,你翅膀硬了还想打我?这个钱你不跟我算清楚,你就休想上山去跟赵峰磕头!反正你也不是他家哪个,没必要讲这些!”
李似然咬着牙,忍无可忍的走到吴正英面前。
吴正英翘着二郎腿,她不信这个兔崽子能把她怎么样。
李似然一脚踹翻她坐着的椅子让她滚在地上,然后揪起她的衣领把人拎起来撞在桌角上。
摔了她好几下才停手。
是被薛庭按住的。
李似然用了狠劲去摔的,木桌上的漆都被磕掉许多,吴正英的头从太阳穴开始一直到头顶都被摔破,正在往下流血。
薛庭把气得直喘气的李似然摁下来坐好,“别真把她弄死了,不值得。”
缓过劲来的泼妇一边破口大骂一边冲上来要还手,薛庭听不懂她在骂什么,但是知道肯定不是好话,伸手按着她的肩膀把人按住。
吴正英没注意到眼前的人长得眼熟,就用力挣扎想要去打李似然,薛庭两下就把这个满嘴喷粪的泼妇摔在地上。
薛庭虽然听不懂吴正英在骂什么,李似然却一字不落的都听懂了。
无非就是骂她小贱人小婊子小杂种的话,李似然从小就听她骂,早就习惯了。
薛庭把人打晕放倒之后李似然起身踹了她两脚,“你才是到处卖逼的婊子!你才是你妈和狗杂交出来的贱种!”
薛庭叹了口气,一记手刀劈在她脖子上,把她放倒。
……
第二天醒来,看着躺在地上的吴正英和家里出现的警察,李似然心里大叫不好。
得知自己脚下的泼妇已经死了之后,李似然皱了皱眉,随即看了一眼警察。
“李小姐,你昨晚是否与死者发生口角?”警察指着木桌上的血迹和吴正英的尸体。
李似然叹了口气,“我家里有监控。”
她把手机的监控调出来,交给警察。
薛庭已经改了监控内容,他们只看得见李似然和吴正英吵架,薛庭出现把两人拉开,打晕了李似然,杀了吴正英。
几个警察看完之后把手机还给李似然,“请您到公安局配合调查。”
李似然没有想到薛庭会把吴正英杀了,千里迢迢跟着她过来就是为了这个?
到警局做了笔录和例行问话,李似然说想去停尸房再看一眼吴正英。
看着被割喉失血过多而死,脸上被薛庭用刀片刻上了一个“d”字的吴正英,李似然忍不住扶着门框哑然失笑,越笑越大声。
跟着来的几个警察对视了一眼,不知道李似然为什么笑。
“警察叔叔,鉴定过了吗。她怎么死的?死的痛苦吗?”李似然笑够了,转头问道。
负责记录的警察例行公事的回答,“她是清醒着被割喉死的。”
李似然二十多年来从来没有笑的这么开心,“是吗?很痛吧。”
“李小姐,你也不用笑的这么夸张吧。”警察有些疑惑。
李似然对那个警察挑了挑眉,“警察叔叔,我觉得她这样的人,死有余辜。”
自从被接去重庆后她就不再是赵峰和吴正英的养女赵蕊舒,而是李成的亲生女儿李似然,赵蕊舒失踪了,所以李似然并不能说出自己跟这位死者为什么会有过节,只能说自己是赵蕊舒的好友来替她看看弟弟和参加养父的祭日但是却被吴正英纠缠。
谁都知道吴正英在邻里是出了名的泼妇,只不过是在外人面前装得贤惠大方而已,一直在对有关赵蕊舒的人索要财物,找上李似然也情有可原。
完全圆的过去,反正吴正英已经死了,知道她是赵蕊舒的人只有亲生母亲和自己了。
警察确认过小区监控跟李似然的视频真伪过后就放了李似然。
李似然回到死过人的家里搬掉自己的行李,转头下楼租了个酒店,然后接到了罗节帆用慕岚微信打来的电话。
对方问了关于吴正英死的细节,然后询问李似然去贵州的原因,又问了为什么会跟赵蕊舒的养母扯上关系。
问完之后罗节帆告诉李似然他明天就会去贵州接手。
李似然对这些并不感兴趣。
在酒店住了几天之后得知罗节帆已经交接完毕。
他们并没有查出来是薛庭杀的人,但是他们查清楚了凶手是来自“d”的其中一个人。
李似然看着新闻发笑,然后去了吴正英的葬礼现场。
远远的带着口罩和鸭舌帽站在最后,看着这些曾经的亲戚们,李似然只站着冷笑。
当年父亲的葬礼,自己带着年幼的弟弟跪在灵堂里看着这些亲戚虚伪的脸,就如同现在一样,虚伪的嘴脸还是一点没变。
人很多,没人注意到突然出现在角落里的李似然,也没人注意到她走进了停放吴正英尸体的灵堂。
多年未见的弟弟此刻跪在灵堂前哭泣,李似然站在他身边,知道从今天之后他就会被送去孤儿院,心里不太舒服。
不过让吴正英继续照顾他,还不如让他提前住到孤儿院里去。
看完之后李似然给赵隆浩留下了自己给他带的现金,告诉他自己是姐姐的朋友,姐姐其实一直都在陪着他,只是不方便跟他见面,让他去了孤儿院之后要好好听话,等以后方便了就一定能再见到姐姐。
李似然交代完就离开了,转道带着花去了父亲的墓地。
把花放下,李似然跪下磕了三个响头,“爸,你原谅我。”
李似然走后,穿着帽衫的薛庭带着一瓶赵峰生前爱喝的酒和一朵不是很好看的菊花出现在墓前,将东西放在墓前笑了笑。
回了酒店李似然就躺在床上睡觉,想着今天发生的一幕幕,眼泪顺着眼角滑下来。
张润美杀赵峰的所有真相和细节她都知道了,亲生母亲为了掩盖跟奸夫的奸情亲手杀了前夫。李似然想起那个时候的自己,无时无刻不在想着要去死。
好在,她被人救下来了。
生父当年的死,是因为她换了生父吃的药,才导致李成暴毙在医院里。
吴正英的死跟李似然没有直接的关系,但是薛庭出手很痛快,很可惜的是李似然没有亲眼看到那个泼妇被割喉之后痛得清醒过来又看着自己的血一点点流干那样痛苦的样子。
现在唯独只剩下一个张润美,李似然肯定下不了手。
因为张润美是她生母,固然做错了很多事情,但是李似然这些年的用度都是张润美在照顾,得知真相以后李似然痛苦挣扎了很久,是靠着抑制药才活下来的。
李似然睡醒了,起床洗脸。
下个月是赵峰的祭日,李似然暂时还不打算回深圳。
显然薛庭和跟着来的罗节帆也没打算走。
……
罗节帆好奇为什么一直在深圳活动的人会跑来贵州杀人,也好奇为什么又跟李似然有关系,查过了也没发现薛庭有买票或者高速的收费记录。
一直盯着李似然也只发现她是来旅游的,大部分时间也都待在酒店里。
查了很久无果,罗节帆无奈只能先回深圳跟其他人对接。
罗节帆始终想不明白,为什么这次死的会是一个从来没有进入过广东地区并且祖籍是在云南的妇人。
曾榕桦查到的关于死者的全部信息就是一个云南嫁到贵州的普通人,除了邻里口碑差一点就是爱打麻将,倒是没欠什么赌债,唯一的儿子也才十几岁,前夫一直在云南发展,现任丈夫又死了十年多,丈夫前妻生的女儿又失踪多年,实在不知道她为什么会被选做这次“d”的受害者。
找不到疑点,又是一起无从下手的案子。
……
很快十一月份就过去了,到了十二月中旬,李似然起早就往墓地去了。
这些年除了吴正英会带着赵隆浩来做做样子,没有人记得这里埋了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