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杰哼了声,将银票扔在一旁的桌上,道:钱我放在这,人我现在就带走。一顿,眼角撇过张茂。把人带着一块离开。语毕,转身离开樊家大厅。
张茂拉着杨大宝紧跟在后,不敢稍作停留。
三人一前一后离开,留在原处的樊家父子目送他们离去的背影,在人一没看见,樊大公子和二公子随即吵了起来。
那哑巴的帐还没算,谁让你和他做这笔交易的?大公子对于没能教训坏了他好事的人而感到愤愤不平。
二公子白了他一眼,上前将桌上的三百两收下。一个毫无用处的奴才能换到如此好的条件,有什么好不答应的?况且你也拿到想管的布庄,不是吗?
但是那家伙——够了、够了!樊老爷开口打断争吵,赞同道:能拿到上官家所酿造的酒,这要比什么都来得好,要知道他们从不把酒外卖,能拿到那些酒,客栈也就更容易经营下去。
可是爹……樊大公子仍是不满。他想了许久的东西被人掌握许久,怎能不找机会好好算帐?
够了!樊老爷不耐地挥了下手。一切就照冠行所说去做,不许再有任何意见。至于那哑巴待在哪都与我们无关,只要别再出现就好,明白吗?
哑吧……连亲生爹都这么喊他,难怪他的性格会变得如此扭曲。
大厅外,上官杰刻意放慢脚步,拉长耳细听父子三人的对话。
他本是想,趁机偷听到些事情,日后他才好想应对的方式,可没想到反听见这些不堪的对话,实在令人难以置信。这就是所谓的至亲。
人离开樊家府邸,张茂不确定地看着他们所走往的方向,诺诺地上前问:少爷,我们是先回府里吗?
上官杰不回头地继续往前。先回府里。回去时,你赶紧带他去梳洗一番,顺便找件干净的衣服给他,可千万别让樊惜语看见他这身模样。
张茂皱皱鼻子,顺应地应了声,默默退回到后方的位置。
他虽不太聪明,但至少还看得出少爷为樊三公子做了许多改变,从赎身开始到现在的买奴才,还事事担忧尚不知情的三公子,甚至还为了三公子不去花街,这绝对不是个好现象,为了女人还说得过去,可为了男人……
嗯……或许他该把这件事禀告老爷,以免发生不可挽回的事。
四十七。
特地将他视为心腹的奴仆带来这,他该感到高兴才是,面对自己时也该有感激不已的反应才是,可现在……怎么看都不该是现在这模样才是,像一点也不把自己放在心上般,对他的出现毫无兴奋之意,且还刻意别过头不看他。
怎么说,自己都算是他的救命恩人,就这么不把他看在眼里吗?
沉住性子,上官杰慢步走往花园中心的地方,来到眼前身穿蓝衣的男子身旁,靠近时还听见主仆二人的对话。
少爷,樊家那你真的不需操心了,那根本不值得,你一走,他们即刻命人将你的东西给全扔,还让府里所有人不许再提起你,否则一律赶出樊家。除了一些与老太爷签下契约的,其他人是敢怒不敢言,就怕真的被辗出门,到时连累一家生计。
敢怒不敢言……怕是有契约者也是如此,只要多说一句,之后的日子肯定不好过。
上官杰暗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