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药铺,林致远仍背著老爹,小鱼跟在他身边,林致远问:“是什麽人打伤老爹?”小鱼眼圈立即红了,如倒豆子般说:“爹带我去大桥那边唱小曲,那天钱讨了不少,就来了俩恶棍,说我们在他们地盘上,要抢我们钱,爹不肯给,他就打爹。”说至此,小鱼已泪如雨下,林致远摸摸小鱼的头,轻轻说:“致远哥有钱了,以後不用再去当乞丐。”小鱼含泪点头,老爹在林致远背上说:“致远啊,你该不是偷人家东西了。”
破庙那是不屑住了,林致远拿出二两银长租处房子,这房子还带间店面,以前据说是米铺。对於从事什麽营生,林致远没谱,倒是老爹提议说这里虽不是在繁荣的地点,但附近住户密集,不如开个豆腐店。林致远苦笑说:“我不懂做豆腐。”老爹本躺在床上,一激动就要爬起来,“这可是我的老本行。”
原来老爹没当乞丐前,在老家本是做豆腐的,後来遇到灾荒,才流落到异乡。
决定要做豆腐,自然要去购买做豆腐的那些劳什子,待老爹身体养好,林致远开始凑办,不过首先,他得帮老爹和小鱼买衣服。
这天老爹在店里扫洗,林致远和小鱼外出,两人到旧衣铺。林致远挑好两套老爹的衣服,又挑小鱼的,小鱼见他挑的是男装,红著脸低声说:“致远哥,我是姑娘。”林致远愕然,把小鱼仔细端详,以前小鱼蓬头垢面,又做男性打扮,再加她年龄尚小,十三四岁,身体还没有发育好,林致远自然没猜到她是女性。
帮小鱼添置两套衣物,出街见有摊子在卖首饰,又帮她买了梳子,头簪头花。
回到家中,小鱼赶紧把她的新衣服抱进房里,好会才开门迈出来,她焕然一新出现,看得林致远下巴掉下,小鱼那是活脱脱的美人胚子。她穿著身红绿袄裙,脚踩红面金线绣花鞋,头发扎成两个小髻,局促不安,又羞赧微笑,甚是可爱。
做豆腐自然是辛苦营生,天还没亮就要起来忙碌,家家户户都睡下时,还没得睡。林致远以前是位公子哥,这样劳累的日子,一开始也撑不住,叫他磨豆子,他能趴在石磨上睡觉。老爹感激他,又见他实在劳累,就和小鱼偷偷早起,把活干好,才唤林致远。一日林致远起床,看见小鱼穿男装,挑著担子回来,急忙问:“小鱼,你上哪去?”小鱼欣喜从怀里捧出一堆铜板说:“我卖豆浆,致远哥,你看挣了这麽多。”
林致远怎麽好意思叫一个女娃挑担重得要死的豆浆担,天还没亮就出去沿街叫卖,这种事,自然是他来做。这之後,老爹和小鱼在店里卖豆腐、卖豆干、卖豆芽,林致远则挑担外出卖豆浆。
虽然收入微薄,但已足够糊口,还有点小钱存。
卖豆浆实在很辛苦,挑著重担到处走,对林致远而言就像受刑,他是懒人,懒人就得找懒方法,他跑集市,把担子搁地上,吆喝叫卖。老爹做得豆浆特别好吃,卖得也快。
某日,林致远一早豆浆没卖完,挑担返回,沿街叫卖,走过一扇破柴门,听到微弱的叫唤声,林致远驻足往门内探,好会才走出一位小老头,拄著杖,走得比乌龟还慢。林致远问:“老人家,来碗豆浆吗?”小老头头发稀疏,一脸的老人斑,他瘦得像猴子,慢吞吞从怀里揣出一个铜板,颤颤巍巍说:“来一碗。”林致远见老头没带碗出来,而且他走路实在太慢,便说:“老爷爷,我扶你进去拿碗,你坐著就行。”林致远把小老头扶进屋,让他坐在台阶上,他见屋子四壁徒空,厨房里更是穷酸得只有两只破碗,这小老头过得日子未必比乞丐好多少。林致远拿碗出来,舀了一大碗豆浆给老头,又把铜板放回去,转身要走,突然被一样东西砸中脑门,回身一看,吃惊发觉小老头居然拿那枚铜钱砸他,还生气地嚅嗫著什麽。林致远并非没脾气,只不过小老头砸他的力道很小,而小老头的模样可气又可怜,他拣起铜板,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