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儿和香儿,恐怕都是金陵天的侍妾吧?是大兴国送给他的还是他自己带来的呢?恐怕是前者吧?还记得凉城里那个窝囊的迩梵王爷,就他那种人,怕是连引狼入室都当成了是好朋友之间的过家家吧?
金陵天,太过可怕了!
很快,香儿就端着已经换过的莲子汤回来了,她看着我,切切的看着我喝完那整碗的莲子汤,直到见我意犹未尽的模样才呼出一口气来。贤惠的女子,却是人家的侍妾,真是可惜!
紫儿却对香儿的所作所为不甚在意,她为我揉捏完,便借口还有些事情没做完就离开了。香儿是个不太爱说话的女子,但行为举止,无一不透露着她良好的出身。
看着她忙进忙出地收拾着这个不大但是显然精致安排过的房间,我想起了七七。她与七七的不同在于,七七要比她豪爽,七七要比她活泼。很久不知道七七和隐修的消息了,来塞外许久,只知道逍王府很好,真是遗憾。
“小姐……”
我抬起头,香儿的表情有些为难,手指都绞在了一起,我微微笑了笑,道:“有什么事你就直说吧。”
“公子晚上要和小姐一块用膳。”
哦,是吗?我抿了抿唇,笑道:“好啊。”
香儿看我的表情很有些诡异,但下一刻,已经乖巧的去准备了。
晚膳时分,我跟着香儿和紫儿走出了那个院落。我默默的记着两边的路线,直到走到晚膳地点:玉琼楼。
我还没走进去,里面的笑声已经传了出来,眨眼间,穿着烫金朝服的金陵天已经站在门口定定的看着我了。他的眼底有着迷离,空气中有着浓郁的酒香气,我无奈的垂下眼眸,对于醉鬼,我一向避之不及,这个世上,只有一个人能例外。
“香儿,怎么没有给云小姐换上我特意命人送去的衣服?”
我抬起头,看着金陵天,道:“是我不愿意换。”
“哦?为什么?”
我笑了笑,想起傍晚时分紫儿抱进来的衣服,道:“因为我是曜日国人,只穿的习惯曜日国的绫罗绸缎,对于大兴国的皮草实在不感兴趣。”
他定定的看着我,眼底是我看不懂的情绪。须臾后,他才侧过身去,道:“那就算了,快进来,菜都要凉了。”
进去之后,才可以看出,原来这玉琼楼真的是一片奢靡之气。里面的人亦不少,除了必有的一些侍卫以外,还有跪满一地的舞姬。甚至于,首位的旁边还趴坐着位着了明黄色袍服的男子,如我所料没错,这个人,应该是大兴国的皇室了,而且极有可能是那位无用的迩梵王子了。
我身边的金陵天蓦地大笑起来,他指着那个明黄色袍服的男子,哈哈大笑起来,“你果然喝醉了!!”
“我没醉,这点酒我怎么会醉?”
那个明黄色袍服的男子抬起脸来,涨红的臃肿的脸显然已是大醉了,他看了看我,不知呢喃了句什么,道:“这就是那位来自曜日国的郡主?怎么看着那么眼熟?”
我冷笑出来,自然眼熟,你的声音我也耳熟的很!当初在追风楼,便是你这蠢材被思妍迷惑而不知所谓了!身边的人看着依然醉眼迷离,但最深处还是清明如许。迩梵,就你这等本事,怎么能抗衡得了金陵天?大兴国怎么能不落到金陵天手里呢?
“来,郡主,陪我们迩梵王爷喝上几杯!”
刚一入座,金陵天的酒杯就递到了我的手上,我没有多言,只是伸手将酒盏推开。就这样,金陵天的脸上就已经黯了黯,恰在这时,那个已经不清醒的迩梵才道:“那些舞姬呢?跑哪去了?”
“跳得太差,被我赶出去了。”
舞姬是入座之前被金陵天赶出去的,现在,整个玉琼楼内已经没有那些脂粉气,然而迩梵不乐意了,他拧着眉,闭着眼道:“饮酒作乐怎么能没有乐子呢?凌天你想想办法!”
“切莫急躁啊王爷,郡主可已经准备好了为您奏琴呢!”
我抬眼看着金陵天,眼底明明白白的写着“不可能”三个字。然而我还是站起来了,因为我看见桌案下,金陵天已经运功遇要捏碎那颗我熟悉的帅印了。好,我给你弹琴,只怕你的迩梵王子不会喜欢吧?
一曲十面埋伏铿锵有力,我的十指不停的在琴上翻飞,可与我设想的不一样,那位迩梵王爷不但没有醉得更深,反而是坐直了身体,那神情,像是在认真的听我弹琴一般。
最后一个音停下的时候,也是迩梵使劲拍着他的肉掌的时候。我有些错愕,真没想到看着这般粗糙的迩梵竟会欣赏乐曲!迩梵端着酒杯,摇摇晃晃的走到我面前,两个音节漏了出来——“思妍”,可那不过一瞬,他便举着杯子对我道:“郡主,这首十面埋伏我只听过一次,弹琴的也是你们曜日国的女子,如音绕梁,三日不绝啊!来,郡主,迩梵给你敬酒!”
我勉强着笑了笑,真没想到,迩梵这样的人,竟会对一个居心不良的思妍情根深种。原来他听得不是琴,而是人!我犹疑了一会,还是准备开口拒绝迩梵的赐酒,然而,有人比我更快。身后的人伸出一只洁白如葱的巧手,接过了那只酒盏,媚媚一笑道:“王爷,郡主不会喝酒,就让奴家代劳了吧?”
这与她平素的模样太不一样了!到这里,我才真正认识到,这里的所有人都不是可以小觑的!
“唷,这不是香儿吗,凌天,这不是送给你了吗?怎么回事?”
金陵天站在一边,早已冷眼旁观许久。他对迩梵举了举盏,“如王爷所见,就是这么回事了。”
香儿已经一饮而尽了,那杯酒立刻上了脸,本就不俗的容颜,如今染上微醺,她的神情却是魅惑众生了。果然,那早已醉了的迩梵眼中又泛起了****之光……
那晚,送我回哪院落的是紫儿和一个不苟言笑的侍卫,一路上,各有心思,都未再言语。
回到房间时,紫儿为我铺好了床,就站在我面前,看着我。我收回一直在思索金陵天贴身放置的帅印,扯起一个笑容道:“怎么了?”
房间里,漆黑一片。夜风拂过,床上的帐幔几番纷飞,床上的人儿却仿佛做了美梦,满足的呢喃了一声翻过背去。
不远处的房门被悄然打开,一把明晃晃的匕首闪着嗜血的锋芒,靠近那床,那人。执着匕首的人,一个狠戾,拿着匕首刺了下去(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