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后。
慕辞在自己的小书房里作画。
她这几日非常嗜睡,才动几笔,眼皮就耷拉了。
等到她醒来时,早已睡了一个时辰。
柳嬷嬷站在床边,满脸忧心。
公主,您近日格外容易犯困,是否需要大人再给您把把脉?
慕辞浑身乏力,轻轻摇了摇头。
可能是晚上睡得不安稳。
对了,言之哥哥呢?
柳嬷嬷扶她起身,大人还在宫中议事,尚未回来。
应该是为了与漠王庭结盟之事。估算着时间,阿护也快到了。
公主,裴护如今是漠王庭的大将军了,您与他相见,只怕有诸多不便。
可以私下见面嘛。
怕只怕,大人心眼小。柳嬷嬷直言不讳。
她曾以为大人君子端方,谦恭大度。
但就在前些日子,景小侯爷和公主在一块说话时,她一看大人那眼神,温和中藏着锋芒,忒吓人。
大人从前就不喜欢其他男人靠近公主。
出了宋知安那档子糟心事后,他更加紧张公主了。
所以有些话,她还是想提点提点公主。
她是相信公主和裴护的。
就怕他们稍不注意,就惹了大人不悦。
尤其最近两人都不同房了
思及此,柳嬷嬷的眼神带着几分欲言又止的纠结。
慕辞并未留意到,语气格外轻松。
嬷嬷,言之哥哥很善解人意的,他知道我和阿护的关系如何。
她现在没什么可愁烦的,唯一的麻烦,就是肚子里这孩子。
不过奇怪的是,她最近都很少想到孩子的事。
甚至还觉得自己没有身孕,是温瑾昀诊错了。
十一月。
初雪过后,天气愈加寒冷。
屋内都烧起了地龙。
但屋外已经天寒地冻。
温瑾昀下朝回来,衣服上都凝了一层寒霜。
他换过外衣后,才近慕辞的身。
她正在剪窗花,桌上的成品各式各样,令人眼花缭乱。
温瑾昀坐下后,摸了摸她的手。
小手暖和和的,压根没受半点冻。
皇上已经决意攻打阿敕勒部。
慕辞一脸无所谓。
他野心真不小。不过,只要不让你带兵打仗就行。
温瑾昀语气不明地喟叹道。
入冬了,这场仗不容易打。
领兵的是谁?夜羡风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