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决意要辅佐信王,这条路注定是凶险的。
公主是臣唯一的软肋,只要公主无恙,臣才能毫无顾虑地推着信王往前行。
说到此处,他低下头,与她额头相抵,姿态尽显温柔缠绵。
公主,再等等臣,好吗?
慕辞抿了抿唇,心里酸酸的。
她那嫩白的手揪着他的衣襟,沉默了好一会儿,才开口。
太傅哥哥,你说过,分离会成就更美妙的重逢,可我还是好难过。
她将小脸埋在他胸膛前,藏住她那泛红的双眸。
想把太傅哥哥藏起来。
想要太傅哥哥永远陪着她。
感觉到她情绪不太对,温瑾昀抬起她的下巴。
果然,小公主已经红了眼眶,泪水在其中打着转儿,看上去可怜巴巴的。
温瑾昀呼吸微窒,只觉得有只手揪着他的心,令他心慌。
慕辞别过脸,不想让他看。
可他偏要捏着她的下巴,不让她躲。
这一来二去的,少女就有些羞恼。
你怎么这么讨厌!我都要哭了,你还看!你再看着我,我我都哭不出来了
温瑾昀那温润的眸中覆着淡淡笑意,动作轻柔地摩挲她眼角的肌肤,大拇指反复划过那颗泪痣。
送别公主,臣心里更难受。
是以,臣羡慕公主能用眼泪发泄。
臣更希望,公主能继续用这样的方式去发泄,而不是憋在心里。
所以,真要到了北境,可否多给臣写写信?
慕辞闷哼了声。
我不会给你写信的!
她虽表现得不情不愿,其实已经默许了温瑾昀的安排。
而且,温瑾昀没有强逼她一定要去北境。
他还给她安排了其他几个安全的地方,让她自己选择。
私心之下,温瑾昀当然更愿意小公主去其他安全的地方,而不是去裴护所在的北境。
但换做是其他地方,依着她厌生的性子未必会答应前往,而留在皇都,她便是身处险境,随时会有性命之忧。
北境虽也是陌生地,却因有裴护和随行的柳嬷嬷在,小公主就会适应得更快,去那儿,除了避难,也是和故人重逢。
毕竟,自裴护离开后,公主就一直惦记着他的安危,现如今他已经将裴护安排妥当,也应该让她去见见了。否则下次再见,也不知是猴年马月。
一来,裴护不可能放着血海深仇不报,伤势痊愈后,定会带着那些人回到漠王庭,以报杀父之仇、辱母之恨。
二来,即便裴护能放下仇恨,在已经打草惊蛇的情况下,再回到公主身边,必然会给公主带来不少麻烦,裴护定不愿连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