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在温瑾昀进来时,原本伺候在她旁边的柳嬷嬷就出去准备午膳了。
所以,书房里就只有他们两人。
温瑾昀坐在慕辞旁边,拉起她的小手,为她把脉。
脉象平稳,没什么大碍。
所以,她的失语之症,说到底还是心结。
想到裴护离开那日,她哭得撕心裂肺,温瑾昀的心就有些乱。
那是他第一次看到她哭得那般伤心。
他收拾好心情,面上覆着淡淡笑意,温和地询问她。
嗓子痛不痛?
慕辞对他摇摇头。
这些天,她大多数时候都是这么乖巧。
乖巧得令人心疼。
温瑾昀又问。
今天还想作画吗?
慕辞想了想,指向窗外的雪景。
是想画雪景吗?
闻言,慕辞点头。
她的眼睛很美,好似深潭,使人难以看清潭底藏着什么。
她想画雪景,可是画着画着,就变成了阴暗的烈狱。
温瑾昀看着她笔下那些形状各异的人,能够感觉到她内心有多煎熬。
那些人的身体无一不是撕扯变形的。
又或是不完整的。
温瑾昀环顾四周,暗自喟叹。
公主府里,处处都是裴护的影子,所以她逃不开。
没有裴护在,她就觉得不完整了。
所以她的画都是残缺扭曲的。
慕辞专心致志地画着,突然被温瑾昀握住了手腕。
面如冠玉的男人温声提议。
公主,想去臣那儿看看吗,各地的雪景不甚相同,想必会给公主带来不同的观感。
慕辞抬头看了看他,犹豫几息后,摇头拒绝了。
好似对哪儿的雪景都提不起兴趣,只在乎心中该有的雪景。
她转而看向窗外,那白茫茫的一片,望不到尽头。
然后,她又收回目光,继续画着和所见完全不同的画
大年初五,天气颇为晴朗。
慕辞收到了贺兰倩的消息。
她那位父皇的身体,是一天不如一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