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者摆弄着那些武器,拿起又放下,好似在掂量它们的轻重。
看到廊檐上二人,景砚单手持回马枪,笑着行礼。
哪怕他什么都不说,只是站在那儿,就能让人感觉到一股蓬勃朝气。
那是独属于少年人的潇洒自在,和照在他身上的阳光融为一体。
方才还面带笑意的定北侯,脸上的表情立即一变,好似如临大敌一般。
只见他大步流星地走过去,冲着景砚大喊。
兔崽子!又乱摸!仔细净过手了没有!
景砚将回马枪夹在胳膊下,掌心向上一摊,笑道。
您瞧,干干净净,没沾一点脏东西,嘻嘻我很自觉吧。
倒也不是定北侯小气。
但凡被这臭小子碰过的兵器,基本上都没什么好下场。
是以,要碰兵器可以,先焚香净手,驱驱那股子晦气。
父子俩一碰面就会斗嘴,在旁人看来乐趣无穷。
温瑾昀站在廊上,神情淡淡的,古井无波的双眸很是深邃。
旁边几个下人轻声感慨。
别看侯爷总责骂小侯爷,其实父子俩感情很不错呢。
是啊。咱们小侯爷这样的性子,谁不喜欢?
小侯爷快活肆意,连带着我们的心情都变好了。
即便下人们在窃窃私语,温瑾昀还是听得格外清楚。
他面上毫无波澜,甚至,看起来更加温和淡然。
定北侯将景砚带到温瑾昀面前,让其好好行礼。
景砚顿觉无奈,双手作揖,是个标准的将士礼。
温瑾昀点头回礼,声音清越朗润。
小侯爷别来无恙。
景砚直起身,咧嘴一笑。
温太傅这么记挂我啊?真是荣幸。
定北侯的眉毛狠狠地抽了抽:好好说话。
而后,他又对温瑾昀说了句。
孽子被他娘惯坏了,总是口无遮拦,随心所欲,若有冒犯太傅的地方,本侯先赔个不是。
温瑾昀淡笑。
侯爷言重,小侯爷直率爽朗,本官并不觉得他无礼。
景砚格外受用,忙点头:读书人,还是得像太傅这样,说话真中听。
定北侯暗暗地瞪了景砚一眼,示意他赶紧走,别在这儿碍事。
温太傅,本侯既回皇都,承蒙不少友人关怀拜访,为表达谢意,不日将在府中设宴,宴请诸位,届时,还请太傅赏脸。
温瑾昀点了下头,侯爷亲口相邀,本官便恭敬不如从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