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护冷漠的声音还在继续。
暖玉,机关镯,你送的东西,公主一样都没收。
温太傅,别说你不懂,这意味着,公主本就不愿和你有任何牵扯。
口口声声说,受友人之托医治公主,又为何要去做那些多余的事。
温太傅,你莫不是忘了,你知晓公主厌恶你,便想到用你的血来缓解她的病症,不得不说,你之前做得很好。
但现在,你想做什么?让公主喜欢你吗?
裴护的话字字诛心,将现实血淋淋地剖开,摆在温瑾昀眼前。
他又往前走了一步,用格外冷漠的语调,提醒道。
温太傅,请谨记,你是来给公主治病的大夫,在公主面前,除了大夫这层身份,你一无所有。
温瑾昀朗润的眸中一片死寂。
仿佛肃杀的深秋,落叶萧瑟。
又如同猎猎冬日,身心都被寒风吹得生疼。
原来,除了婚事的真相,他与公主之间的点滴,她全都同裴护说了。
他亲手奉上的礼,只是她和侍卫的谈资。
他费心隐藏的情意,也成了他人眼中的笑话。
他每天亲手系上的洛神结,系的,是别人给她的安心。
他窃以为珍惜的每次靠近,都会令她厌恶,让她想要远离。
温瑾昀眼眸深邃黯然,顷刻间,仿佛被一团黑云笼罩着,眼底暗沉,阴霾难以驱散。
没有运功。
也没有毒发。
可他的心,比毒发时还要难受。
仿佛有团饥火,从里向外燃烧着。
他的身体被炙烤,那一身的风华,也都被烈火炙烤得支离破碎,将他的身体分割成好几块。
每一块都是他,又都不是他。
但是,转瞬间。
阴霾又散尽。
等他转身面向裴护时,脸上又覆上了温润谦逊的笑容。
他长身玉立,尽显矜贵儒雅,清越的嗓音响起。
这是公主的物品,劳烦裴侍卫转交给公主。
阳光落在他俊美的脸庞,他唇角含着淡淡笑意,仿佛地什么都不甚在意了。
方才那紧张的气氛,也都化为暖意。
裴护见他这么从善如流,顿觉欣慰。
多谢。
一刻钟后。
裴护回到公主府,将卷子交给了公主。
慕辞皱眉抱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