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燔站在他面前,更像是个受审的犯人。
温瑾昀沉声道。
今晚之事,已经传入宫中。
若本官推测得不错,皇上明日便会召你入宫。
圣上面前,用词稍有不慎,便有灭顶之灾。
是以,乔兄明日要如何向皇上言明,现在可提前演练一遍,一来,本官可更加详细地了解此案,二来,不该说的话,本官先帮乔兄纠察出来。
乔燔丝毫不怀疑温瑾昀的用心。
他像是落水之人找到一块浮木,牢牢抓着它。
我本来是为了定亲一事,前去拜见安阳公主。
安阳公主的反应很奇怪,她说,她给我一天时间,让我阻止这桩亲事。
我离开公主府后,就被绑到了一间密室,那密室里到处都是铜镜,还有个戴着鬼面具的男人
随着乔燔的讲述,温瑾昀的眼底拂过一丝凝重。
半个时辰后。
温瑾昀将阮英杰约到了无人的十里亭。
阮英杰看着那如清风朗月般高洁的男子,邪笑着问。
温太傅,深夜约我来此,让我不胜荣幸啊。
温瑾昀背对着他,负手而立。
他的衣摆被夜风吹得猎猎作响,平添几许不好惹的危险。
既然不打算善后,你就不该插手此事。温瑾昀语调平静,双眸宛若一汪死水。
阮英杰径自往石凳上一坐,兀自讪笑。
温太傅,你大可再说得明白些。
温瑾昀转过身来,清清冷冷的月光照在他素白的外袍上,衬得他越发谪仙清俊。
他眸中含着一道隐而未现的愠怒,严正道。
谁受益越多,那人的嫌疑也就越大。
你与乔燔远日无冤近日无仇,有何理由这般羞辱于他。
大理寺那些名捕经手的案件无数,哪怕你能站出来承担罪责,结合乔燔的证词,他们定会怀疑你是受安阳公主指使。
你以为你在出头,实则是将公主暴露于危险之中,你可明白!
阮英杰那狭长的眸中尽显阴鸷冷漠。
他用两只胳膊撑起身,与温瑾昀隔着一张石桌站立,邪肆一笑。
我可没有要为谁出头的意思。即便大理寺怀疑到安阳公主头上,那又如何呢?
温太傅,有件事,你没弄明白吧,我和公主都是在找乐子,享受过程罢了,谁会在乎后果呢?
最令我感到奇怪的是
阮英杰笑意更甚,显出几分不怀好意。
他停顿了片刻,才接着道。
温太傅,今晚这事,目前受影响最大的,应该是昭阳公主吧?可你怎么张口闭口都是安阳公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