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怀山太阳穴处的青筋突突直跳,脸色阴沉至极。
但旋即,他便朝温瑾昀展露友善的笑容。
温太傅,本相知你聪明,但这回,你真的猜错了。
素素从未接触过这些信,本相送她去普陀寺,这是每年的惯例。
字迹能仿,而行文风格难学,本相看过这些信后,就深知并非太傅之作。
既然都清楚了,也算证了太傅一个清白。
温瑾昀淡淡地笑了笑。
下官有个不情之请,望左相大人将这些信交给下官,这字迹仿得如此相像,若是不揪出冒名仿写之人,下官实在寝食难安。
眼下这情况,杨怀山拿着这些信也没什么用处。
索性卖温瑾昀一个人情,将信全都给了他。
温瑾昀朝着杨怀山拱手行礼,多谢相爷。
杨怀山斜看了眼温瑾昀,语气算不上太好。
太傅客气,王清风的调令,本相还得好好谢谢你。
回到太傅府后,温瑾昀费了些时间,将那些信一一看完。
那字迹和他的相差无几。
看着那些缠绵悱恻的情诗,他扶着额角,露出了几分无奈的笑意。
片刻后,他拿起笔,在信上做了旁注。
楚安鲜少见大人露出这样无可奈何的神情,不由得凑了过去,多嘴道。
大人,您回来后一直盯着那些信看,是谁写的啊?
难道是昭阳公主?
那也不对啊,昭阳公主以前送来的信,您可从来没瞧得这么仔细过。
大人现在看一封信的耐心,都胜过看昭阳公主十封信的。
而且还看了不止一遍。
楚安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眼珠子极力地往案桌那边转。
却不料,温瑾昀收了笔,直接将信翻过来一盖,并向楚安投去严肃的目光。
你倒是清闲了,让你打探的事如何了?
楚安赶紧站直身体。
大人,那个叫阿月的宫女,总共就那么点东西,只知道她是安阳公主的贴身侍女,后来莫名其妙地暴毙宫中。
我连她祖宗十八代都查了,那丫头命硬,刚出生就死了娘,三岁又没了爹,现在就剩下一个亲奶奶,目前还不知所踪
楚安现在也是一头雾水,不知道还能查什么。
温瑾昀一边收拾那些信,一边缓缓道。
宫女暴毙宫中,死因都会记录在册,你继续查清楚,要医治安阳公主的心病,此人便是关键。
楚安应声后,本能地伸手去接那些信。
温瑾昀看了眼他伸来的手,银子不够就去账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