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您之前说,公主憎恶您,所以放了您的血,公主才能稍稍安定下来。
请恕小的多嘴一问,我早就觉得奇怪了,安阳公主和您无冤无仇的,怎么会那么报复您?
该不会是您为了让公主厌恶您,故意做了什么吧。
温瑾昀讳莫如深地说了句。
是,也不完全是。
楚安惊了,那您又是从什么时候知道这些事儿的?
温瑾昀微抬起头,看向远处的星空,如玉的眸子泛着星辰般的光耀。
夜兄的信中提过此事。
楚安顿时紧张起来。
大人,这这简直太离谱了,您有多少血好放的!不行,我坚决不同意,您得让公主喜欢您,不能再这么糟践自己的身子!
温瑾昀低头看了眼受伤的胳膊,眼中噙着温润的笑意。
不必担心,我这么做,不只是为了帮夜兄完成遗愿,同样也是因为,身为医者,我对安阳公主的喘症有些兴趣罢了。
有兴趣也不能搭上这么多血啊!楚安难以理解。
温瑾昀淡淡地吩咐,有时间就去查一查那个叫做阿月的。
说罢,他便走出了楚安的视线。
楚安仍站在原地,褪去了嬉皮笑脸,满面愁容。
夜色中,他深深叹了口气。
大人还真是令他操心啊。
公主府。
慕辞躺在床上,一闭上眼,就是阿月浑身血淋淋的模样。
好在,安神香很有效,让她渐入梦境。
屋外。
裴护拦住柳嬷嬷的去路,沉声询问。
在太傅府,温瑾昀和您老说了什么。
柳嬷嬷信任裴护,对他如实相告。
裴护听完,冷声一笑。
公主的事,何须他操心。
柳嬷嬷却很难不多想。
裴护,你我皆知,公主是铁了心要李谦的命。而且,不只是李谦。温太傅的话不无道理
嬷嬷不必担心,杀人之事,公主无需亲自动手,自然也就查不到她头上。裴护那双狭长的眸中,是对温瑾昀所担忧的不以为然。
翌日,拂晓时分,鸡啼阵阵。
街市上早已热闹起来,小摊小贩们摆好东西,亮着嗓子吆喝叫卖。
多种声音混杂在一块儿,喧嚷嘈杂。
左相府的马车非常低调,穿行在街道上,并不引人注目。
车轱辘渐渐慢下来,马车缓缓在安阳公主府前停下。
下人掀开帘子后,戴着面纱的杨素素翩然走下马车,空气中随之蔓开一阵香气。
公主府的婢女领着杨素素,见不到她面纱下的真容,难免好奇。
杨素素出身左相府,自幼受良好的教养,举手投足间皆透着股温婉端庄的仪态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