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阳公主单纯得像个孩子,在她面前,他完全不需要遮掩什么。
在她的审问下,他坦言。
我笑,是因为公主可爱。
慕辞眨巴着一双漂亮的眼睛,其内含着几分茫然。
姐夫好奇怪呢,可爱又不是可笑,你为什么要笑?
看阿辞这么可爱,我就不自觉地开心啊。李谦用哄孩子似的口吻,绕是认真地回答她,眼中带着一股情愫。
是这样么。慕辞假装似懂非懂的样子,继续趴在桌上休息。
雅舍外,裴护听着两人的对话,手不自觉地攥紧了。
他明知公主对李谦厌恶到极致,现在不过是逢场作戏,却仍无法忍受李谦句句冒犯。
听着李谦那般无所顾忌地唤公主阿辞,他心里就堵得慌。
慕辞逛上午累了,加上本就有午睡的习惯,这么趴着,不知不觉地睡着了。
而李谦吃不惯寺内的斋饭,只吃了半碗面,就让人将饭菜给撤了。
屋子里十分寂静。
忽然,裴护从外面走了进来。
李谦瞬间警觉,用眼神询问他作甚。
裴护根本不看他,径自走到慕辞身边。
见此,李谦立马起身。
你放肆他压低声音,斥责裴护的目中无人,同时也想喝止他继续靠近公主。
却见,裴护动作潇洒地接下了身上外罩的披风,三两下就将披风折叠成豆腐状,看起来就像一个小枕头。
而后,他一只手轻轻托起慕辞的脑袋,将那成块的披风放在她下面,垫高了,让她睡得舒服些。
李谦见此,刚想说用他的,可低头一看,自己压根就没带披风出来,顿时心生懊恼。
裴护将李谦当空气似的,默默地点上随身携带的安神香。
做完这些,他才转身看李谦,沉声提醒道。
公主偶有梦魇,睡着时不喜异味,请驸马与公主保持六尺之距,莫要靠近。
李谦只觉得奇怪。
什么异味?
裴护出去后,李谦低头闻了闻自己的衣袖。
旋即,他又看了看趴在桌上安睡的少女。
窥着她那张比花更娇的脸蛋儿,还有那娇憨可爱的睡姿,不由得兴致大起,想要当场为她做一幅画。
雅舍内就有现成的笔墨纸砚。
李谦将宣纸铺开在桌上,隔着好一段距离,临摹睡着了的慕辞。
裴护虽在门外,却比在里面还要高度集中。
他时刻注意着里面的动静,面具下,眸光甚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