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爽“蹭”地一下火了。
说不出为什么,明明骆青的表情就是在为她解围,可在她眼里却俨然变成了一种讽刺。
就像,她和肖然联和起来看自己的笑话。
“不用你管。”刘爽冷冰冰地回道。
骆青又抱歉地笑笑,垂下头去,长长的睫毛在光滑的脸颊上散落出两道剪影。
一种焦灼感朝她袭来,走也不是,留也不是,就只能在原地僵持。
“你确定要站下去吗?”肖然又撇了撇嘴角:“我倒是无所谓。”
“不过……上课铃就要打了吧?”
刘爽终究还是没能收来作业,当她一脸挫败的回到座位上时,发现鼻子居然很没出息地酸了。
陈玮莹从厕所风风火火地回来,大喇喇地在最后一排坐下说:“蹲的腿都麻了屁也没放出一个,白瞎我一下课就冲出去占坑了……”
“老子正吃东西呢!”肖然回过头瞪她。
“还有我。”骆青也回头,手上还沾有妙脆角的残渣。
“知道你们俩,吃喝拉撒都在一块儿……”陈玮莹挥挥手:“这不重要!”
“重要的是我刚刚从门口进来居然发现刘爽在哭。”
“不是吧……”肖然和骆青一起朝前看,果然看到刘爽把头埋进手臂里,肩膀也跟着微微颤抖。
“你说像这种身经百战的学霸不应该都倍儿坚强吗,怎么这么脆弱。”肖然开始叹着气翻昨天发的化学卷子。
他一边奋笔疾书一边摇头:“哥还是心太软,心太软,就不看得女生哭,多大点事儿啊……”
写着写着,突然间又抬起头看骆青:“你怎么就不哭呢?”
“我为什么要哭?”骆青哭笑不得。
“上次,就是我拿书砸到你那次,虽说是无心之过吧,但也应该挺疼的……”
骆青思忖了一下,很郑重地回答:“其实我可以接受你再次向我道歉的。”
“对不起。”
“可我是说着玩的。”
“我也是说着玩的。”肖然白她一眼:“快把你的化学卷子要过来给我抄。”
骆青不是不会哭,而是鲜少在他人面前哭。
除了亲人之外,大概,也只有在彦岱元跟前掉过泪了。
肖然最终还是把化学卷子交了上去,他紧赶慢赶把卷子扫完,赶在刘爽把作业送给学习委员之前拍在了她的桌上。
这天中午,骆青在去食堂的路上,很少见地碰到了刘爽。
按说这个时间刘爽早就应该狂奔进食堂吃得差不多了。
“刚刚去了趟厕所,所以耽搁了。”刘爽吸了吸鼻子,声音里有浓重的鼻音。
骆青发现,一向步履如飞的刘爽今天居然在配合她的速度缓步前进。
这使骆青感觉更不安,于是不由自主加快了步伐。
“不着急,不着急的。”刘爽笑了笑。
她很少笑,就算骆青和她坐同桌时,她笑的次数也是屈指可数,发自内心的大笑更是难得一见。
刘爽的五官很平,脸色又有些病态的煞白,不笑的的时候很容易让人误解为她在生气。
“你笑起来很好看。”骆青说。
“是吗?”刘爽又笑了笑,有些吞吞吐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