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能如何?还不是让你作践。”说着说着就红了眼,偏又倔强地咬住下唇,不肯轻易落泪。
陆震霆看着心揪,连忙搂住她柔声轻哄,“也是你聪明,若是当日见着了,我那几个叔叔都不好打发,不过他们都争不过我,我是一定要带你走的。”
“我什么我?不是爷吗?”
陆震霆捏着她的手指尖说:“咱们两个亲亲热热说话,不在乎这些。”
青青莞尔,却没料到只这一笑,瞬息之间将他点着了,火蹭蹭往上冒,眨眼间已解了她的袄子,贴着她的细滑的爱物享受。
青青挣脱不开,知道他惯常是吃软不吃硬的,于是放软语调,“不是要与我说说话么?怎么又闹起来了?这话时说还是不说?就没见过你这么牢靠的,一会儿一个样。”
这话说着倒有些娇嗔的意味,陆震霆心里一酥,倒乐意宠着她。“本来是有一事要与你说。”
“那你说。”青青将短袄抚平,坐直了与他说话。
陆震霆道:“隆庆素来擅花鸟,可惜城破之时你爹画作都让宫里的奴才偷了去卖,到如今已是天价,我四叔今日叫我们几个殿内赏画,说是南边进贡来的,可巧了,那翠鸟图,我六叔府上也有,他又是个楞木头,非说自己府上的是真迹,可把我四叔气得够呛,又不能为这点芝麻大的事情与他撒火,只得憋着,可苦了他的奉茶太监,手抖落出来两滴茶水,脸都让吓白了。”
隆庆虽无治国之才,但笔下丹青乃人间一绝,他在位时无人敢沾,崩后反而一卷千金,人人趋之若鹜。
青青略想一想,道:“是《荷下观鸟图》?”
陆震霆打个呵欠懒懒道:“仿佛是叫这个名儿。”转念一想,又问,“你见过?能分得出来真假?”
青青摇头,“不知道,外面的事情我是不管的。”
陆震霆道:“不管也好,哪像我六叔,为争个好赖,非把你姐姐搬出来,要叫她与容妃都来辨一辨。”
青青对这些事原本厌得很,一听见姊妹,随即打起精神来问:“哪个姐姐?”
陆震霆向后一靠,将她也带到身前,揽住了说话,“我也不记得,你若想知道,现着人去打听就是。”
青青推开他坐起来,但头发已经乱了,瀑布一样泄在肩头,让陆震霆挑起一小撮来在指间揉搓。
他痴痴望她侧影,听她娇声说道:“你与她原有一夜夫妻情义,怎的连名字都记不住,可见是个薄情至极之人。”
陆震霆将这一缕发置于唇边一吻,哑声道:“旁人这么说我倒是无所谓,心肝儿这么说可真让人委屈,爷对你,真是挖心掏肺的,再没有更好的了。”
青青落一粒子,半点面子都不给,将他一腔柔情都顶回去,“什么挖心掏肺,我可没见着,要不王爷现给我演一个?”
“最毒妇人心。”
话一落地,当即腾身坐起,一把将她推在炕桌上,长发铺了满桌,放眼过去全然是柔软易碎的美,仿佛落雪枝头一簇嫣红梅花蕊,红得娇艳惑人,美得惊心动魄。
陆震霆再随手一拨,任棋子棋盘哗啦啦落了满地,他纵情地吻着她,将她按在桌上恣意地欺弄,心里感叹,真是爱煞了她,即便是她皱眉嗔目,他也觉着可心,怎么看都看不够,恨不能时时刻刻带在身上,谁也不让碰。
正是起伏得厉害的时候,他听见青青细软的哭声,耐着性子安抚她,又想起今日见到容妃,从前觉着惊艳非凡的人,再见面却感不过尔尔,全因他见过了世上第一流,便再也瞧不起那些个庸脂俗粉。
就连四叔也动了凡心的女人也不过末流而已,他又有一事能比得过他,心里也舒缓不少。
事毕,青青得了满身湿湿黏黏的汗,熏出满屋子浓艳的香。
她这回不似往常那样痛得厉害,亦不觉得苦楚,想来自己也是贱的厉害,这等事都能习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