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贝子。
战斗还没结束。
胡大通过观察落在铁丝网上的鸟没事后,得知铁丝网已经不再通电,便叫人扯断,杀了进去。
陶克陶胡这次退无可退,逃无可逃,只能选择正面硬刚。
联合猎虎小队其实准备的还是不足。
就如第一次世界大战时期,欧洲有许多声名在外的堡垒。
然而,真打起来,有的堡垒形同虚设,一炮瓦解;有的军队,明明有堡垒,却将大炮置于堡垒之外空地上进行战斗。
唯有奥匈帝国加利西亚的普热梅希尔要塞有效的拖延了敌军围攻,这项记录的诞生,还建立于围攻要塞的俄军没有足够的炮火支援情况下。
联合猎虎小队也犯了许多不该犯的错误,其实还是战争经验不足导致的。
他们最不该犯的错误就是将那些克虏伯山炮放在电网外面。
胡大此时已经汇聚了能聚集的所有人手。
他已经安置妥当,东边正门口列队,与陶克陶胡正面相向。
都是骑兵,两人遥遥相望,尽管看不清彼此的目光,但空气中似乎有火花闪耀。
图海说:“事已至此,唯有一拼。”
陶克陶胡点点头:“可惜,赵传薪不在,若是死,我倒是想要死在赵传薪手上,哪怕让他受伤也是好的。胪滨府的总卡官扎那,倒也不配。”
扎那是胡大的原名。
他现在已经不是总卡官,早就升迁了,因为统领灰斧军所以声名在外,陶克陶胡都知道他的名字。
双方几乎同时冲锋。
陶克陶胡那边是齐头并进,而胡大是将阵线斜着铺展开,利用走马开枪稳定和杠杆步枪在马背速射的优势,尽量加大射击面积。
砰砰砰……
爆豆般的枪声延绵响起。
山包上,卓巴尔塞的台吉嘎鲁死死捏着望远镜,盯着战场。
这次,整个骑兵战场尽收眼底。
已经很久很久没有看到草原骑兵对决了,让他不由得想起了数百年前,想起了成吉思汗时代的武功赫赫。
可悲的是,对战双方都是草原汉子。
当枪声响起,他看见,陶克陶胡的土匪队伍死伤惨重。
对方的走马阵型,和他们手中的杠杆步枪竟然犀利如斯。
而胡大的队伍却没有多少人落马,只因为对方在马背颠簸时开枪大大失去了准头,多半子弹都飘到了天上。
嘎鲁忽然惊呼一声:“糟了!”
因为在铁丝网的两旁,忽然出现大股骑兵,那是胡大提前布置的伏兵。
砰砰砰……
此时,胡大的阵型像是美工刀刀头,彻底将陶克陶胡的队伍包围。
砰砰砰……
陶克陶胡的马匪队伍立刻被瓦解。
哀嚎声遍地。
陶克陶胡肩膀中弹落马。
图海鸡贼的躲在自己人背后挡住了一万点伤害,他发现在马背上开枪不是灰斧军对手后,干脆下马,半蹲着射击。
他瞄准了随大军冲锋的胡大。
砰。
胡大无碍,胡大身旁一个灰斧军士兵却落马。
“他妈的,打歪了。”
正要再开枪,铁丝网外一个索伦神枪手对着他脑袋就是一枪。
砰。
图海双目失神,跪在地上,脑袋耷拉下去。
从毛子那讹来的老旧莫辛纳甘掉在了地上。
两个马匪头子,一死一伤,剩下人直接跪地投降。
胡大带队将俘虏包围,缴械,捆绑好往后走。
嘎鲁正想要跟过去继续偷窥,这时候卓巴尔塞的牛录佐领向他报告:“嘎鲁,沙比衙门的二等达喇嘛带着一群喇嘛来了,要你去迎接。”
嘎鲁精神一振,凝重的脸上终于露出了一丝笑意。
如果草原上,还有谁能制止胪滨府这群凶神恶煞,那就只有活-佛了。
同样满脸横肉的布仁楚古拉见到嘎鲁后,将带来的快枪给嘎鲁手下分了,冷冷说:“随我一起去见赵传薪。”
当他们赶到铁丝网西面时,就看见铁丝网被撕开好大口子,出入口处树立木桩,雷区的东侧也立着木桩,两边用麻绳相连,拉出来一条条通道。
赵传薪正让手下给日俄联合猎虎小队解开绳索。
然后他们驱赶这些人向前跑去蹚雷。
有人跑着跑着,轰……
跑着跑着人就没了。
有人吓得跪地哭嚎,无法承受这种随时踩雷的压力。
这时候,达日阿赤便毫不留情的让人在外面射击。
谁崩溃,或者谁不跑谁就死。
赵传薪叼着雪茄乐呵呵的看着:“跑啊,谁要是跑过去没死,谁就能活命。”
有人破罐子破摔,继续冲锋。
轰轰轰……
爆炸声此起彼伏。
布仁楚古拉看的毛骨悚然。
他瞪着眼睛,带人气咻咻上前:“住手!赵传薪,你真乃薄情寡义之辈,杀人不过头点地,你安敢如此?”
赵传薪愕然回头:“谁裤裆没拉好,把你给露出来了?”
布仁楚古拉怒不可遏:“大胆,你可知我是谁?”
一群喇嘛在后面跟着布仁楚古拉叫嚣:“我们乃是沙比衙门的人,受沙比衙门商卓特巴巴特玛多尔济之命,前来阻拦你妄害人性命!”
赵传薪啐了口唾沫,妈的制杖,摆摆手:“让他们继续跑。”
达日阿赤和苏赫巴鲁对黄教还是有些畏惧的,巴当阿却无所顾忌:“跑,谁停下,开枪射杀!”
砰砰砰……
布仁楚古拉须发皆张:“赵传薪,你敢?”
然而,在巴当阿枪口的催促下,那些联合猎虎小队的俘虏已经玩命的跑。
幸运的人,已经跑过了雷区,抵达了幸存的彼岸。
正当他们庆幸时,赵传薪龇牙笑,对巴当阿说:“下令开枪射杀。”
对面的俘虏愣住:“你答应过让我们活命……”
赵传薪笑意不减:“抱歉,我撒谎了。”
砰砰砰……
幸存者全死。
布仁楚古拉这时候已经怒不可遏。
日本人就算了,但要是哲布尊丹巴知道了赵传薪这样屠杀俄人,哲布尊丹巴必然盛怒。
他气抖冷,对身后嘎鲁说:“给我拿下这個恶贯满盈的异教徒!”
嘎鲁虽然畏惧,但还是听话的带人扛着快枪上前。
车和札和巴当阿冷冷地一摆手,无数枪口对准他们。
嘎鲁叫嚣:“我们是沙比衙门的人,伱们竟敢拿枪口对着我们?”
赵传薪大步流星上前,抬手,副肢一拳轰过去。
咣!
叫嚣的嘎鲁声音戛然而止,身体被一拳打的原地起空。
赵传薪迅速收拳,又是一拳打过去。
咣!
嘎鲁倒飞出去,撞倒了数个牧民。
认为沙比衙门在草原不可一世的布仁楚古拉,这会儿看见倒在地上口鼻窜血的嘎鲁,才感到些许畏惧。
但他依旧相信,赵传薪不敢对他们这些喇嘛动手。
赵传薪朝布仁楚古拉走去,布仁楚古拉身后的喇嘛赶忙上前企图挡住赵传薪,竟然不知死活的伸手阻拦。
赵传薪脚步不停,伸手一掰。
咔嚓。
当先一人的手腕被折断。
“嗷……”
赵传薪抬腿,踹。
咔嚓。
其膝盖不自然朝后弯曲。
“嗷……”
一个牧民壮着胆子,拿着加了刺刀的快枪想要去偷袭赵传薪。
赵传薪轻松拿捏,拽了过去,枪托朝牧民鼻子咂去。
咣。
“嗷……”
整鼻梁全部塌陷。
“赵传薪,你竟敢蔑视黄教!”
赵传薪调转刺刀,刺刀如雨点落下。
一刀两刀三刀快成了残影。
嗤嗤嗤嗤……
挡在前面的喇嘛和持枪牧民全被刺死。
此时阳光正好,适合叠q。
眨眼间,赵传薪就到了布仁楚古拉面前,雪茄烟喷到他的脸上:“知道西方人为什么管我叫远东屠夫吗?”
布仁楚古拉铁青着脸,二等达喇嘛的身份不允许他低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