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胡家的门房,早上照例拿着笤帚准备去大门外洒扫,这就叫一天之计在于晨!
刚开门,就看见两具倒在血泊当中的尸体,吓得他一屁股坐在地上,笤帚也丢到了旁边。
然后手脚并用的倒退,回了院里,他大呼小叫道:“不好了不好了,杀人了……”
胡赓堂在风月场没回来,他的妻子小妾,和几个儿女,包括胡立,还有留宿的盛恩颐和本杰明·戈德伯格、赵一仙,全都出来查看情况。
盛恩颐脸色有些苍白,喃喃道:“报官,赶忙去报官……”
反而是胡立,虽惊不乱,他先去安慰自己母亲:“娘,别怕,人不是我们害的,我们一家人全须全尾,就说明和咱们不相干!”
一番话说的有理有据,连别人听了也觉得镇定。
管家、门房和仆从都惊奇的看着这个以前很自卑的庶出小少爷。
本杰明·戈德伯格和赵一仙对视,两人咳嗽,躲到了一旁:“定是俺师父干的。”
说的好有道理。
乌合之众,仗着人多勇气无限放大。
没等到水野幸吉,却看见无数汉口百姓蜂拥而来。
那日本士官异常嚣张,抬起枪托,照那百姓脑门就是一杵子。
看见了“被拆迁”现场,不由得须发皆张:“你们就这样看着?给我打,敢反抗就开枪。”
但同样那些日本财团也没钱给他了。
有个百姓立即倒在血泊当中。
百姓看着,水野幸吉同样看着。
立即有人高呼:“赵先生,是赵先生来帮我们了!”
难怪朝吹英二要吐血。
他还在日租界门外守着,喝茶瞭望,等君出瓮。
隐隐约约,日军当中露出个魁梧的身形,那人的鬼怪面具现出冰山一角。
“听说了吗,赵传薪来汉口了。”
他才将跳下了楼顶,就听得“砰”的一声响。
盛宣怀也在公馆外看见了两具尸体,他呵斥随从不要大呼小叫,派人去找巡捕房辨认身份。
抛起精灵刻刀,取出了战神m1907,左手盾右手枪,火力全开,碧血青磷,为日本鬼子解脱皮囊!
又一口老血喷出。
日租界外,百姓手里抄着家伙事,锤凿锛斧锯,镐钎锨叉车,奋勇争先,拆的砖瓦房梁如同蚂蚁搬家一样往外运。
起初,见有日本兵来去匆匆,也没看见水野幸吉的身影,他就按捺着。
剩下的是银行的储备金,多半是金银和银元。
“损失了多少钱?他一个人拿不走多少吧?”
万千百姓的破坏力是相当大的,而且人数愈演愈烈,一些不相干的,没那么激进的百姓,见有利可图,竟也参与其中。
可又有人喊:“日本人不敢拿我们如何,大伙继续拆!”
“都卷走了。”
麻生久秀面如死灰:“横滨正金银行里的395万日元,尽皆被那赵传薪掠走了……”
士官骂道:“八嘎,赵传薪来了又如何?大白天的,老子弄死他!伱们再不住手,别怪我们不客气!”
一呼百应,百姓云从。
这一声枪响,就好像是令枪,紧接着又响了数枪。
那种体型不大的火器,竟然可以像重机枪那样连发,抛壳孔不停往外吐着弹壳。
不由得想起了江轮上的那个和尚说过的“血光之灾,兵燹之祸”。
焯,叫你们嘚瑟,这下知道怕了吧?
一大早,赵传薪就感应到旧神圣坛疯狂吸收信仰之力。
汉冶萍煤铁厂怎么办?
新设备靠什么购置?
难道靠之前的一百万块股钱,和胡赓堂刚刚入的十万两银子么?
等那人咋咋呼呼下令,日本士兵开始暴力驱赶,赵传薪才能确信。
“噗……”
他没答应,但是也没拒绝。
此时,水野幸吉匆匆赶来。
但距离并没超出十米,因为还要等待智能陀螺仪。
他们准备给盛宣怀贷款300万日元,但带来的钱可不只是300万,而是360万。
当令兵回转时,都有些傻眼了:“怎么拆的这么快?领事有令,速速集合,上前镇压!”
感情真把厚着脸皮的侵吞土地,视为自己的囊中之物了。
精灵刻刀更夸张,所过之处,日军尽被斩成两段。
对他而言,消息就要灵通的多。
昨日,叫麻生久秀的日本制铁所的代表,还登门造访,要与他合作走私烟土和火器的买卖。
远处,处于楼顶的赵传薪拿着望远镜看的津津有味。
出去吃早点的时候,听见其他嫖客谈话。
一时间心生仰慕,当然不是男女之情,只是江湖儿女对真正英雄的向往。
本来漫天烽火,百姓该惶恐。
这画面,他们一辈子都没见过。
前面日军集火,密集的弹丸击打在鳞盾上,鳞片飞溅,再防弹也扛不住这等火力。
有人大喝道:“赵先生既替我们汉口百姓声张正义,我等更不该坐以待毙,将日军的违建军营拆除就在今日!”
百姓没见过这场面,他也同样震撼。
见汉口百姓被打,他也没着急,打两下又不会死,稍微流点血,或许还能防止脑栓塞……
有人开口骂道:“狗日的日本人,劝你们不要不识抬举,赵先生可就在汉口!”
“赵神仙这又是唱哪出戏?这二人又是何人?”
虽说此时钱财被赵传薪盗走,这损失算不到他头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