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这带头的是瑄分尘啊。
姬流光看着道主的脸色,也不知道为啥这么乐,简直开心毙了。
道主极其丢脸,拂袖起身,要把这个小兔崽子抓下来以儆效尤。忽然风声动,一看,那两人在屋顶上动起了手!
姬任好和瑄分尘把一壶酒喝完,都有点醉了。这酒是厨下私制的烧酒,不是放曲的,蒸馏了数道,比山脚下卖的更带劲。瑄分尘打了个酒嗝,道:“有酒无菜!”
如果这些人上殿还带酒带菜,殿顶会变成泔水桶……
姬任好酒力也有些发作,靠着兽头,忽然道:“你那轻功怎样了?”
瑄分尘想起掉水里那次,大窘,道:“问这个干什么!”
姬任好半牵嘴角,笑也没笑,分明是一副讥笑的表情。瑄分尘大怒,一脚就扫了过去。姬任好蓦然弯腰,让那脚点空,笑道:“要打就打,谁怕谁?”
瑄分尘大喝,右手直伸,左手回缩胸前,单足而立,飘然如风摆荷叶。姬任好一脚踢开酒壶,身子微倚,十指一前一后,箕张如龙爪。两人在屋顶上对立一瞬,忽然一齐出手!
“妙!”
姬流光击节而赞,又摇头道:“这一招用的不当,抓他颈项不中,就应该换成肩头,然后龙游步绕背,从后挖心——”
道主眉头紧皱,却也没动。
比不过自己比孩子,比的过也要比孩子,所有的人都逃脱不了这个逻辑。两人倒也继续看下去。只见两少年打的平分秋色,谁也奈何不了谁。道主点了点头,眉头居然有点舒展。
下面观战人潮如涌,上面打的开心热闹,完全忘记这里是哪了。忽然瑄分尘身子一震,脚步不听使唤走了个趔趄,砰啪一声砸在大殿顶上,碎了许多瓦片。道主一惊,抢前一步,见殿顶姬任好飞扑过去,一把揽住瑄分尘,脚尖在墙壁上旋抹勾点,仓促落地。
姬任好低头,看见瑄分尘皱着眉头直发抖,好像冷的。他抬手掬起他额边一缕黑发,发现它正在变白。
高歌一曲掩明镜,昨日少年今白头。
姬任好知道瑄分尘六岁时受了那一掌,无法根治,道主终于想出法子,将掌毒引入头发。每发作一次,头发就白一分,等完全灰白之时,就是他痊愈之日。
可姬任好不觉得高兴,这深沉刻骨的白发将陪伴他一辈子,这又何尝是瑄分尘背的起啊……要背起这所有,不是太累了么?
姬任好摸着他,将脸靠过去,轻声安慰他。他又想到瑄分尘不会在意,但这却让瑄分尘牢牢的记住死死的记住,又使他格外的伤心。他想着……轻轻道,没关系,我过的很好啊,我会带着你的。如果我过的不好,那我们就一起不好,多好啊。
姬流光与道主匆匆从远处赶来,他们之间有他们的话语。
瑄分尘安静下来,躺在姬任好怀里。
有时候世事就是如此温柔,像这样的下午,头上有一把杏子伞,伞上有阳光。
青梅一百问之比一比
“大家好!大家好,这是青梅一百问比一比的现场,现在有两位选手,他们就是姬任好,瑄分尘!”
“嗷——”
红带外无数人鼓掌欢呼。
两个人惬意的坐的主席台上,上官谈笑咬着蜜烤鸡翅,道:“他们会生气的。”
毕云生道:“不会。”
上官犹豫道:“万一他们生气了……”
“那也没办法。”毕云生吐出一串骨头,“谁让亲妈后妈干姨妈都期盼他们的一百问呢。”
“现在,让我们请出第一位选手,怀天阁主姬任好!”
喷着五色彩漆的门打开,姬任好华丽出现。
剧烈鼓掌声响起,无数女声尖叫:“任好!嗷嗷任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