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曾经有个女朋友。”舒展扬说完这句话突然很失意地轻笑了一声。

“是楚悦晴吗？”钱倾城忍不住接口。

“你怎么知道？”舒展扬没有想到钱倾城居然知道他鲜为人知的中学恋情。

“呃……她很爱你……”钱倾城不知如何作答，便答非所问地敷衍了一句。

“是了，齐鹰翔多少知道一点。”舒展扬自己为钱倾城找了个理由。

舒展扬偏着头仿佛需要回忆一下，然后笑了笑如同讲#x"/>爱小说shubao2./class12/1.ht别人的故事般平淡：“祜城六大家族依仗自己发家早、实力强，相互联盟垄断了好多行业。尽管六大家族强大如此，却缺乏大家风范，既势利又狭隘，对内忙着攀缠关系，对外只扶持迎合自己的企业。”

钱倾城愈发对曾一帆没有什么好感。

“对于一些小企业、新企业而言，六大家族几乎有生杀予夺的能力。真心臣服他们的有几个？大家也不过是夹着尾巴营生而已。”

舒展扬的语气终于有了点波澜：“齐家一直很针对我们家，其他五家见风使舵也表现很一致。从小，我便知道我们家的生意只要遇到与六大家族b/>手的，总是在夹缝中求生。父母与他们的言谈交往谦卑得近乎卑贱。我自小就有过想法，等我长大了，我是不会再重b/>父母旧业，在六大家族的y"/>影下卑贱的生活。”

想到齐鹰翔曾经隐约说过舒展扬“家世不清白”，现在又听得“齐家一直很针对我们家”，钱倾城忍不住开口问道：“为什么齐家针对你们家？”

舒展扬冷笑道：“那是上辈的事情了。当时齐家与曾家想通过联姻来巩固‘祜城第一’的地位，便生生地把齐伯伯和我妈妈这对情侣拆散了。这件事情我也是最近才知道了，我也才明白为什么齐伯伯每次都很看顾我们家，但是曾一帆总是百般挑剔。”

原来如此，明明是自己刻薄，还评价别人“家世不清”，钱倾城深深感到六大家族只手遮天、颠倒黑白的无耻。

“所以，我讨厌齐家几乎到了憎恶的地步。我也希望看到他们遭遇各种不利，那心理的y"/>暗就和你刚才差不多。”

钱倾城不由得有些羞愧地脸红了一下，毕竟他也承认这种心理是y"/>暗的。

“当时年少，我除了心里憎恶他们之外几乎就是一个旁观者而已。直到楚悦晴爱上了我。”

钱倾城心里一紧，他该不会说他和楚悦晴在一起只是用来报复六大家族吧？

果然，舒展扬说：“悦晴确实是一个美丽又多才的女孩子，只是当时在我眼里，她不过是六大家族的一个标签而已。所以，她对我表现出好感，我就加强她对我的好感，直到她深深地爱上了我，无法自拔。呵呵，当时我想，你六大家族再强势又如何？你们的女儿必将哭着闹着要跟着我，而我必将笑着将她抛弃……”

钱倾城心里有些不满，怎么能通过伤害楚悦晴的方式去报复六大家族呢？冤有头债有主，伤害女孩算什么？

不过很快舒展扬的语气变得温柔由充满了歉意：“但是后来，我发现我也真正地爱上了楚悦晴。因为她非常善良和温柔，每每看到她那种出自真心地帮助别人，宽宏大量地看待是非的心态，总让我觉得眼前一片纯净豁朗，这种感觉真是妙不可言。”

钱倾城心中默默感谢结局是这样的，否则自己真不能接受舒展扬是一个利用女孩子感情来发泄自己内心不满的男孩。

“倾城，你知道么？其实悦晴在很多方面和你非常相似。只可惜她与你相比太过懦弱了。”

舒展扬脸上流露出无奈而悲凉的神情：“当我没有爱上她时，我曾千百遍地想象过与悦晴分手时伤害她的快意。但是当楚家屡屡出面干涉我们感情，看到悦晴向父母哀求、哭泣、甚至跪在地上请求他们的准予，我却心如刀割。”

没有想到众人仰慕的校草竟有如此悲凉的爱情，钱倾城弱弱地问道：“那以后，怎么办？等毕业了，你们再作打算吧？长大了，就该自己做主了。”

舒展扬长叹一声：“我说过，悦晴太懦弱了。她从来不敢想象背叛楚家，她满脑子都是如何让楚家接受我。但这完全是不可能的事情。为了不再让她纠结，我索x"/>直接断了她的念想！”

这实在是太残忍了，钱倾城想起那个寒冷的冬天，楚悦晴冰凉地站在宿舍门口；她想起在卓露盛大的生日party上，楚悦晴美丽地笑着却苍白空洞。

“觉得很残忍是吗？只是长痛不如短痛。既然不可能的人，何必牵肠挂肚彼此折磨？”舒展扬看着天空，貌似很轻松地说出这句话。

“你真想得开，我一定会折腾完最后一招，才肯向自己交代。”钱倾城嘟着嘴说得有一丝倔强。

“好吧！你很勇敢！怎样？看到有这么一个心底更加卑劣的人，你得到救赎了吧？”舒展扬突然话锋一转。

钱倾城额头黑线ing：“呃，你也不算卑劣吧。不过，我心里舒服一些了。好了，我得走了。都已经下课了，我的书包还在教室呢。”

“好，拜拜。”舒展扬挥挥手。

钱倾城走出休息园，很快折回来：“今天的事情你不要和别人讲哦！”

舒展扬点点头。

钱倾城走了几步又折回来：“更不能和鹰翔讲哦！”

舒展扬点点头：“你快走吧！拖泥带水的。”

钱倾城笑了笑，转身走了，才走几步，突然听到舒展扬叫住自己。

“等等。”

钱倾城回过头来笑了：“我也不会把你的事告诉任何人。”

“不是。”舒展扬站起来，走到钱倾城身边：“我是想问你个问题。”

“什么问题？”

“我想问，你到底是不是真的喜欢齐鹰翔？”

钱倾城毋庸置疑地回答：“那是当然。”

舒展扬笑了笑：“你确信你是爱上他，而不是爱上了他敢和他妈对立的j"/>神？”

钱倾城对舒展扬这个异想天开的问题报以无可奈何的一笑，说了一句：“你真有想象力”便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