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错。”狐浔打量着两人,道:“那妖毒非双修不可解,你如今没事,想必也尝过那滋味了。”
“没有。”慕鸿羽神色淡淡,不太理解这些人为什么总爱下这种毒。
“不可能。”狐浔看着慕鸿羽试图看出什么,但对方的目光似是十分正直,他的目光投向舒昼似是想明白什么,眼底勾起嘲讽。
某人还真是坐怀不乱,不惜消耗修为为心上人压制情毒……
“你为什么要这么做?”慕鸿羽有些不理解。
“为什么?”狐浔勾起一抹笑,道:“你们一个身负灵草血脉一个身负极品灵骨,哪个不是被人觊觎的?”
若非这二人一个受人庇护一个修为高深,在这修真界不过是沦为他人炉鼎的结果?
舒昼闻言神色冷了冷,刚想拔剑就被慕鸿羽拦住。
慕鸿羽不必在意这些闲言碎语,这对他来说不过是系统强加给他的一个设定,他蹲在狐浔面前道:“你如何看待我不必在意,但任何人都没有理由成为旁人的附属品。”
对于炉鼎这个设定,慕鸿羽并不喜欢,不管是旁人将他比作炉鼎,又或者是那些高位者将任何人比作炉鼎。
他也听过那些人私底下对沈舟霖的议论,舒昼与沈舟霖也是极其相像的。
他不喜欢旁人那样议论沈舟霖,也不喜欢狐浔此刻对舒昼的评价。
“我并未说错。”狐浔没觉得自己哪里说的不对,只道:“本座如今也不过是任人宰割,你们想做什么不必惺惺作态。”
“你说的不错。”慕鸿羽笑了笑,取出沧海明月镜往其中输入灵力。
他与苍梧在识海中沟通:“苍梧,拓印封妖印。”
“好。”苍梧在识海中无奈回道,这狐妖干什么不好,要在这两人的雷区蹦迪。
他在镜中单手结印,法印结在镜面上,狐浔见状瞳孔微缩,道:“你要做什么?”
“你心中明白,何必问我?”慕鸿羽神色淡淡,将镜面对准狐浔。
狐浔未能反应,那面镜子发出一道金光,金色的法印便拓印在了狐浔的额间。
狐浔神色震惊,道:“你做了什么?”
“不过是个小封印。”慕鸿羽神色淡然,道:“你既然不愿意说当年之事,我便只能用一些特别的手段了。”
他的话音落下,沧海明月镜中印出一个墨衣的女子,慕鸿羽起身拉上舒昼进入了沧海明月镜中。
狐浔想要触碰那面浮在半空中的镜子,却发现自己此刻无法动弹。
沧海明月镜中,舒昼站在慕鸿羽的身侧,看着眼前的女子穿着一身简单的墨色衣裙,头上只簪着一支白色玉簪。
狐浔站在她的对面脸色不大好看。
舒昼站在慕鸿羽身边,看着对面的两人,目光瞥过慕鸿羽还牵着他的手,耳根染上些许红晕。
“这里是沧海明月镜还原狐浔记忆的场景。”慕鸿羽解释道。
舒昼早先听闻过沧海明月镜有回溯过去的能力,当初听时觉得荒谬,如今得知原来是这种回溯方式。
看婉柔与狐浔的反应应该是看不见他们的,沧海明月镜只能回溯过去场景的幻象,却并不是真的回到过去。
“婉柔,你到底要做什么?”狐浔看着她带着几分不自在,道:“即便你帮我治好伤我也不会感激你的。”
“呵。”婉柔婉柔轻笑一声,道:“小狐狸,本座要离开了。”
“你当初总说本座抢了你的妖王之位。”婉柔的语气漫不经心,道:“今日我便将这妖王之位还给你。”
“你要去哪里?”狐浔一时慌了神,方才还气势很盛的一个人,此刻流露出几分无措来。
“本座——”她闭了闭眸子,语气平淡,但舒昼却看出来她此刻的惆怅:“要去寻一个人。”
“你不许去。”狐浔语气中流露出几分急躁,道:“我们还未分出胜负。”
“我认输了。”婉柔笑了笑,道:“我将妖族托付到你手里,小狐狸可要好好守好妖族。”
“你这个半妖少惺惺作态。”狐浔黑了黑脸色,道:“你若是敢走,我便灭了你心心念念的人族。”
“小狐狸是舍不得本座吗?”婉柔有些好笑。
“胡言乱语。”狐浔脸色冷了冷,道:“本座一向痛恨人族,你若是将妖族交到我手里我可不保证我会做出什么。”
“我想信你一次。”婉柔心中无奈,若非迫不得已,她也不想离开这里,她放不下的还有很多……
不止是妖族、人族或是魔族,她最放心不下的还是她的师弟。
“我此行牵扯甚多,事关三族,我必须去。”为了三族和师弟她才必须去。
“你少与本座讲那些大道理。”狐浔神色冰冷,道:“本座是妖,从不讲道理。”
“即便你不爱听,我还是讲了那么多次,多讲一次少讲一次并没有什么区别。”婉柔心中也是无奈,但她此刻若是不去,恐怕有比三族之争更让她觉得可怕的事情发生。
“小狐狸,蝼蚁亦有贪生的权利,身居高位并非是为杀伐,我同你说过,你兄长亦然和你说过,你为何偏因一人过错便牵连所有人呢?”
“你走吧。”狐浔转过身去,不愿再听她言语。
婉柔心知他没听进去,但她的时间不多了,心中虽然万般无奈,却也只能离开。
她往门外走去,却听身后传来对方的声音:“二十年。”
他语气里听不出来情绪,道:“我只等二十年,若是你二十年之后不回来,这妖王之位便是我的,届时我做什么便说不定了。”
“好。”婉柔应了一声,径自往前走去。
慕鸿羽与舒昼跟着走出门外,见一名银发金眸的男子身着一身墨色的衣袍,那人衣袍松散,胸口半遮半露,一双金色的眸子中带着几分冷漠疏离,银色长发辫在一侧,见婉柔出来,眼中便染上几分柔色。
“谈的如何?”他牵过婉柔的手,询问道。
“他还是小孩子心性,说等我二十年。”婉柔心中无奈道。
“本座吃醋了。”九黎直勾勾地看着婉柔。
“你还要与小孩子争吗?”婉柔有些失笑,自家道侣哪里都好,就是太幼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