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望璇和沈荣铮挨着坐,戚栖桐和杜若对着,叶清弋没坐在杜若身边,挨着他坐,跟从前一样。
到底是不一样了,叶望璇和沈荣铮正蜜里调油,相互布菜,对方爱吃什么都记得,十分自然地彼此照顾着,他们是真夫妻,叶清弋和戚栖桐不了是,挨着坐只是为了避人口舌,各吃各的,像是酒楼里拼桌的散客。
聊正事戚栖桐更插不上话。
沈荣铮做了妹夫,亲上加亲,也不支吾,担忧道:“清弋,我还是觉得此招鲁莽了,太后现在自请出宫修行去了,也不管什么垂帘听政了,皇上正缺人照看,可这人不能是薛大人啊。”
薛大人名不正言不顺,若真将幼帝置于膝下教养,只怕迟早要担窃权的罪名,沈荣铮觉得叶清弋此招只能解燃眉之急。
叶清弋吞口饭,道:“再晚一步,薛大人就没了。”顾不了那么多了。
见杜若看过来,叶清弋龇牙:“无碍,娘不用太操心,薛大人是祸害,祸害遗千年,他命硬着呢。”
虽是自家人吃饭,但也不好太口无遮拦,杜若让他别胡说,有劲使不完就多帮君上布布菜。
叶清弋照做,另捡了筷子将戚栖桐面前的瓷碟装满,期间专心致志,愣是没抬头看他一眼,戚栖桐也专心吃,照单全收,一顿饭吃完,瓷碟也清空了。
新婚的夫妻不用多说,杜若就惦记他俩,让叶清弋早点跟君上回去,“你们也好久没见了,有好多话要说吧?”
叶清弋擦了嘴,无奈地笑:“娘,您老就别操心了!”众目睽睽,叶清弋真领了戚栖桐回屋,两人肩擦着肩离开,从后面看倒是看不出什么,但他俩人不说话呀,就闷头走着,生疏,太生疏了。
夜里凉,叶清弋臂弯里搭着的披风轻轻地飘着,叶清弋稍稍走快了些,正好替戚栖桐挡去吹来的大半冷风。
戚栖桐闻讯赶来,在墓前真情流露,叶清弋亲眼看见过的,没法再对戚栖桐冷言冷语了,他欠下戚栖桐人情。
“今夜你就在屋里睡,里头打扫过了,被褥枕头都干净,我就在隔壁将就,这没什么,我明日要起早的,我怕打扰你。”叶清弋将戚栖桐迎进了小院。
戚栖桐先走了进去,冷淡着:“明日我就回了,不会再在府上叨扰。”
“好,我差人送你。”叶清弋点点头。
戚栖桐走上阶梯,回头来看叶清弋,高他一截,有点高高在上的意思,他道:“侯夫人那,要不要我去解释?”
叶清弋一下都没反应过来这侯夫人叫的谁,那倒不用,娘那该他去说,今夜戚栖桐配合得够好了,“多谢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