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不及换衣服了,他们跟进来了,符黎摘了戚栖桐的抹额,戚栖桐手也极快,从后门出去的时候,身上已经套了件半旧的对襟蓝杉,这样躲进人挤人的集市里不算惹眼。
符黎也已经换了一身,但他侧头一看,苦恼叹气:“你这张脸……”
戚栖桐头都不敢回,飞快跟路过小贩要了两串糖葫芦,递给符黎的时候手都在抖:“怎么办?叶清弋定是也在附近。”躲进市集并非万全之策。
符黎扫了眼前方拥挤的市集,借拐角的功夫,带着戚栖桐上了酒楼。
小二要迎上来打量,符黎将一锭银子和糖葫芦给了出去,飞快说要包厢,接着也没等店小二安排,拉着戚栖桐上了二楼,随便找了间靠窗的厢房进去。
戚栖桐手上还拿着糖葫芦,天热,糖块化成糖水,粘了戚栖桐一手,他才放下糖葫芦,便听到了酒楼里的喧闹声。
“人呢?”
“糖葫芦谁给你的?”
符黎暗道不好,拉着戚栖桐跑至窗边,将他打横抱起,跳了出去。几乎同时,叶清弋越过店小二,推开了包厢门,很快,他便看到了桌上半化的糖葫芦,墨阳和另一个人跟进来,扫视了整个包厢,确定人是跳窗跑的,地上还有脚印。
叶清弋放下糖葫芦,看了眼窗外,“追。”酒楼后门是空旷的稻田和稀疏的茅屋,他们很难找到藏身的地方。
但叶清弋就是没找到,反而因为太过气势汹汹,闹得几户农户家里鸡飞狗跳的。
人不可能凭空消失,墨阳道:“许是又去了前面集市藏身。”
只差一步,叶清弋拍拍衣服上沾的鸡毛,道:“继续追。”
他们已经跟丢了,几乎不可能再找到,但叶清弋就是不死心,说不出为什么,他总觉得那个用糖葫芦遮着脸,一直低着头的匪贼非常眼熟,眼熟到了让他浑身震颤的地步。
他脑中很乱,迎面跳来的法师队伍敲锣打鼓,闹得他越发心神不宁。
那些巫师涂黑了眼皮,描红了嘴,袒胸露乳地蹦跳着,看起来诡异极了。
他知道某些地方有类似辟邪驱鬼的习俗:一群人抬着轿,轿上坐着不露面的法师,,一路敲锣打鼓,唱唱跳跳。
“走吧。”叶清弋收回目光,跟轿子擦肩而过。
刚走出两步便察觉出不对劲来,四个轿夫,其中一人格格不入,他的眼皮太黑,嘴唇又艳得刺眼,似乎是刚画上去的。
叶清弋速度极快,直接冲了过去,撞得那几名轿夫东倒西歪,那顶轿子摇摇晃晃,最后摔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