倾巢之下焉有完卵,叶清弋上一世护不住叶望璇,便是亏欠了她,这样的心思延续到了这一世,他不介意再说些重话:“沈兄,如果你不能护她,不让她受委屈,早些说罢,也死了我这条说媒的心,你放心,如果事不成,你我还是兄弟。”
沈荣铮沉默了,他这次被构陷入狱,证据是瑞彩堂的金镯子,为了叶望璇的清白,他宁可自己入狱也不肯说出进出瑞彩堂的原因,如今平安了,镯子还在他屋里藏着。
没人比叶望璇更适合这镯子!沈荣铮郑重点头:“清弋,你放心,我一定给你、给望璇妹妹一个满意的答复。”
走一趟大理寺收获不小,叶清弋牵着紫霄走进街市。
话说叶府的门槛隔三差五也有媒婆来踏,杜若相看着相看着,总是不满意,看就了就怄气,怄自己,怪自己眼光太高,这样下去只怕要把女儿耽误了。
叶清弋还劝过她,拉着叶望璇一起劝,说,不是杜若不满意,只消问问一直躲在屏风后偷听的叶望璇满不满意。
叶望璇气得捶他,叶清弋来劲,继续逗她,说她躲在屏风之后可不是想一探究竟,而是想知道媒婆上门是为谁提亲。
叶望璇听了,又红着脸来捶他,两人用膳时挨着,打闹起来摔了筷,磕了碗,还扰人清净,被扰的戚栖桐会捉着筷子问一句还吃不吃,他们就立刻消停了。
那场景,怪有意思,叶清弋笑着笑着,又不笑了。
妹妹定了亲,很快就要嫁了,其实不用那么匆忙,舅舅都说再留几年都好,但眼见着六月就快要来了,叶清弋很想在六月之前安排好一切。
除了妹妹的婚事,叶清弋还请封骤找来几个能力极好又信得过的人,让她们帮着母亲梳理账册,冗帐坏账,连年亏损的田产铺子,除了卖了,又处理了几个跋扈的刁奴。
还有北军,步兵营里现在都是自己人,就算不能帮到他,但总不会拖后腿。叶清弋想到这,抚了抚紫霄的鬃毛,小声地说:“怎么像在交代后事?”
这话不吉利,大白天怎么好这么说?紫霄鼻孔呼气,偏头撞了撞叶清弋的肩,叶清弋任由他撞,上辈子陪他走到终点的就只有紫霄了。
撞太用力也不行,叶清弋都被撞到人店门前了,抬头一看,地儿到了,再看,边上的马车不是长平君的是谁的?
戚栖桐坐在马车上,撩起帘子,低头看来,眸子半垂,轻哼了一声:“你迟了。”
他知道叶清弋来迟了,因为他自己就迟了,但不妨碍他甩脸子的,想来他的“甩脸子”不太有威胁力,没吓着叶清弋,反倒把自己吓着,差点让宽袖里的锦盒滚出来。
“要是不好吃,让本君白来一趟,你自己看着办。”叶清弋抱他下车的时候,他说了这么一句话。
叶清弋很稳地将他放在轮椅上,想了一会,道:“我又不是凉州人,我怎么知道地道不地道?要是不好那怎么办……只好君上受累再一起去另一家饭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