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不知是为何而战?”
“为他。”七弦剑握入手中,止愚目光凛冽,“抉迷,你敢伤我的人就该承受代价。”
“抱歉啊……”抉迷颔首一笑,而后将苏还再次挡在身后,“规矩如此,他既然要进九层浮屠塔,我便任由他进了。”
“以前你进九层浮屠塔时不是挺干脆的吗?这次怎么这么紧张?”抉迷一笑,“难不成虚成兽找的容器便是那个人?”
“抉迷,你少胡说八道!”止愚一怒,再次飞身逼近抉迷。
抉迷后退几步,躲过了那凌厉的剑势,“怎么?你不敢相信?”
“闭嘴!”
止愚心神一乱,她不是没有想过白夙的身份,只是她的能力根本不够探得他的命数,如今只有小北,她继承了她最纯粹的神力,肯定会探查白夙的命数的。
止愚的剑法开始混乱,而抉迷见此,立即右手握住七弦剑剑身,手指收紧,那几尺之剑便寸寸断开,碎成了零星,也是在同一时间,止愚几个转身靠近抉迷,十指成剑,刺入抉迷左肩。
抉迷后退几步,然后捞着一旁被自己点了定身穴的苏还,点着脚尖飞身跃起,他长袖一挥,一把剑便插在止愚脚前。
剑身长约三尺,剑腹刻有日月星辰,其纹若流水之波,正是那合虚玄铁锻造的帝羽剑。
空中传来了抉迷的声音,依旧淡淡,“伤你也伤了,帝羽剑还你,我们扯平了。”
帝羽剑。
止愚手指紧握着帝羽剑,而后将它反手一扔,剑身没入身后的墙内,她一个翻身便进了白夙的院子。
门轰然被打开,原本还在浅眠的白夙一惊,迅速翻身坐起,还没反应过来,止愚已经跪坐在床榻上,双手几乎残暴地撕开了他的衣襟。
果不其然,左肩上裹着纱布,即使这样,也能看到那道伤疤。
止愚埋首不语,眼中的冷意越发浓郁。
区区一把帝羽剑,抉迷居然想用它来将九层浮屠塔的债一笔勾销,实在是罪无可恕。
白夙看着她不语,而后一手覆在她的头发上,揉了揉,“怎么了?”
他话音刚落,一滴清泪便拍在了另一只手手背上,白夙心头一颤,连忙捧起她的面颊,见到了那溢满血色的双瞳,他有些慌乱,“你别哭啊,又不是什么大事。”
“白夙。”
“嗯,没事的。”
“白夙,你混蛋。”
“是是,我混蛋。”
止愚握紧他的衣襟,十指微颤,抉迷妄想用帝羽剑盖过此事,他实在是低估了她的嫉恶如仇、锱铢必较的能力,总有一日,她要让他十倍奉还。
☆、第二十九话
话说止愚回了重涵宫数日,渐渐地弃了学业,日日在仙界过得醉生梦死,而也是在这一段时间,她终于发现了,姬幽影与楚奕珏两人确实是不对,十分不对。
两人保持着微妙的关系许久,终于,在一次狩猎妖兽时,彻底摊牌了。
那次狩猎妖兽时遇到了一只梦魇兽,放在平常,区区一只梦魇兽,何足挂齿,但那一天有些不同,因为梦魇兽一不小心翻出了两人的前尘往事,一段纠缠不休的风月故事。
四族之内的人,一旦到了尘痴许年,无论男女,便要下了人界进行塑骨重生,回到族内后,一切都成为前尘往事,毫无印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