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位置:看书品>女生频道>轻寒暖妾心> 第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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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2 / 2)

并且,这里头很大一部分人气息绵长,其吐纳呼吸,正是司马家独特的功法。

他们应是跟着九爷来的,不然她之前不会没察觉。

司马昂的注意力始终在她身上,柔柔漾开优雅温柔如明月清辉的笑容,关切地道:“小舞儿,出什么事了吗?”

山城和弈儿若有事,第一时间内本该有飞鸽传书到长安,然而连日大雪,信鸽也受不了这苦冻,急事送信,仍须用人力。

是什么事,竟要让小舞儿在这样大雪天里赶至长安?

小舞儿,可是大病初愈呢。

他细细端详,确定她安然无恙,方才宽怀。

封舞犹豫了一下,痴痴缠绕他的眼飞快瞥一眼死盯着他们的江长天,又回到他身上,舍不得少看一秒。“山城一切平安,九爷请放心。”

司马昂修眉微蹙,望着她的眼眸添上一抹轻愁“那,是你有什么事吗?”

今天是大年初一,小舞儿本该在家中进行祭祖大典,且对他的称呼也该改为九叔才对。

痛痹了心,他的思绪仍然切切挂怀着她的权益。

是三哥三嫂不肯认女儿?还是小舞儿不肯认爹娘?

亦或是,小舞儿对弈儿情丝难却,所以,接受不了他成为自己的兄长,这才逃到长安来?

不明白他的眼神中包含的深义,封舞的心却莫名地揪了一下,被他眼底的沉痛牵动,娇躯在理智觉察之前已向前移。“我”

门里一个,门外一排,除了当事人之外,所有人屏住呼吸,耳朵违背人体正常机能,以匪夷所思的程度向外扩张。

“啊、啊啾!”

紧要关头,窗户下,某某某打出一个惊天大喷嚏。

封舞的脚步陡然急刹车,娇窘的眼睨向旁观者。

众目睽睽之下,她吃十个豹子胆,也不敢对他吐露心声。

江长天在心中将那个“喷嚏公”大切七十二段,表面上丝毫不敢怠慢,无比坦荡地挥手示意“哎,你们想说什么#x5c3d#x7ba1说,只管当我是隐形的,不用客气,不用客气。”

她就算可以不跟他“一个”客气,也不能不跟窗外正在行施酷刑的那“一群”客气。

“咚,咚咚。”

这是拳头打到肉的声音。

“啪啪。”

这是打完人后拍手的习惯动作。

窗外,再一次恢复静悄悄的至高境界,连所有人的鼻息,都调到一致的频率。

封舞回避的眸再次迎向温润如水的星眸,看着深邃而又清澈的眸底那个忐忑不安的少女,她展颜失笑。

她想,她能够了解九爷为何能够容忍他们的偷听行径。

这群人,十分可爱呢。

司马昂沉静的眸温柔地望着至爱的女子,耐心地等待着她调适过心情,也体贴地不去打搅她的思绪,直到她对着他展开了笑。

这一次的笑,不再是浅浅淡淡没有温度,不再是凝眉蹙颜勉强挤出,不再是眼底含愁唇牵苦涩,也不再是,只为了不让他担心,而临时挂起的面具。

她释去了愁,淡化了苦,美丽的眼微眯,与秀气的眉一样弯成下弦月,菱形樱粉的唇浅浅抿出一勾上弦月,连着唇边浅浅的梨涡,就只是为了一件有趣的事单纯地笑着,像是他这辈子喝过的,最最甘甜的山泉水。

没有心碎的悲恸,没有压抑的淡漠,她眉眼盈盈,笑意清浅,宛如一个纯真的,从未受过伤害的孩子一般展颜开怀。

他,心魂俱震。

“小舞儿”低柔的声是他一贯的悦耳怡人,只是这一次,他再也无法完美地控制住自己,以致所有的人都听得出那声音轻轻地颤抖着:“你笑了”

他目不转睛,凝视着她美得如梦如幻的笑容,连声都放轻,怕惊坏那剔透如水晶的梨祸,心底又甜又苦,积压了许久的心事一齐涌上心头。

是什么人是什么人能让你这样笑着?

明明希望她不再忧愁的啊,为什么想到是自己之外的人令她得到幸福,心会撕裂般痛?

这样自私的自己,他不喜欢。

黯沉下去的星眸中,仍然装着白衣娉婷的少女。

封舞紧紧凝视着他的眼,美眸柔化开所有顾虑,笑微微收敛,晶瞳灿亮夺目。

这双眼,由始至终都有她。

正正地,清晰地,不曾模糊,不曾动摇。

是的,她笑了。

“九爷,”封舞扬眸,眼含羞怯,却有不再退却的勇气“我来,送您一样东西。”

客厅四周的纸窗,突然之间变成千疮百孔的落魄样,凄凉得像是百年无人居住的鬼屋。

少女背后长条形的物体,在万众瞩目之下解了下来,放在男子珍重托出的手上。

里面有什么?

打开来看看,打开来看看。

好奇心蠢蠢欲动,差点脱口而出,叫主子将“私相授受”的疑是“定情信物”的宝盒内涵公诸于世,还好及时想起自己正在进行见不得光的活动,一把捂住大嘴,期待的目光统统射向江大少。

江太少马上忘记自己的“隐身宣言”再次凑到最前线“里面有什么?打开来看看。”

司马昂询问的眼光落在原物主身上,封舞迟开一步,玉白素颊浮起淡淡嫣红,婉言声明:“请你独处时再打开。”

看她的神情,就知道里面的东西很有什么。

江长天“哇”的一声,差点蹦穿屋顶“小莲花,你这就太不够意思了吧?我和你近日无冤往日无仇,又那么亲切、体贴地为你带路,你怎么忍心对我做出这么残忍的事情,在节骨眼上吊我胃口”

呜哇呜哇,抗议,他一百二十万个抗议。

不过无人理睬。

司马昂根本连眼角余光都不施舍给他一滴滴,托着用绸布包裹妥善的,依手感而言似是木盒的物件,温柔地道:“小舞儿赶了这么久的路,倦了吧?我先叫人带你到客房歇息,好吗?”

封舞神采奕奕,不见倦色,却仍是柔顺地点了头,顺从他的安排。

他是为她好,她知道。

他在担心她,她知道。

即使这关心非关情爱,她一样珍惜。

司马昂向她绽出浅浅的,却是以令她屏息的笑容,像是高兴着她的听话,怀中无比珍重地抱着木盒,眼眸紧紧相随,不离她左右“万紫,万紫?”

窗台下,突然响起一阵忙乱,轻盈急促的脚步声嗒嗒嗒,绕过房舍。

他看着她,眼底浮起一抹促狭,在脚步声转到正面之前,微微不耐地道:“咦,这丫头到哪去了,算了,千红,千红?”

“来了来了。”

清脆的嗓音当机立断,自漏了风的窗户中响起“啪”的一声,窗棂挑起,娇小玲珑的身躯灵巧地翻过窗,在伯面前半跪抱拳“爷请吩咐。”

这丫头平日可没这么多礼呢。

司马昂忍笑,在看到封舞惊奇地瞪圆了杏眸,像在惊讶着他竟也会捉弄人时扬眉莞尔,道:“带小舞姑娘到客房休息。”

“是!”“爷!”

两人一般嘹亮的嗓音同时响起,尾音微微跳动的自然是千红,而又急又恼的呼声则来自急匆匆跑得有些喘的万紫,扼腕着与可以获得一手信息的美差失之交臂,微扁着嘴,红通通的脸颊上好不愤慨“爷是先叫了奴婢的,怎么可以把事情交代给千红?”

司马昂挑眉,笑得亲切和蔼,看人封舞眼中,却多了一点点的奸诈“你是负责什么的?”

“待客嘛。”万紫跺脚轻嗔。所以招待小舞姑娘,本来是她的权力范围嘛。

爷偏心。偏心!偏心!

“待客的话,是要求在正门侍候,随叫随到的,对不对?”

应付的头点到一半,浮起恍然大悟的表情,好生懊恼。

她只是只是觉得呼朋引伴的听墙角比较有乐趣嘛。

“知道错了,就罚你待会儿把客厅打扫干净。”

呜呜,知道啦。

垂眸看见一地瓜子皮,她不善的目光马上杀向还在不断制造垃圾的江大少身上。

眼看着戏将落幕,却什么内幕也没挖到的江长天“叭嗒”、“叭嗒”嗑得好不心酸。

呜呜,司马重色轻友,伙同小莲花欺负他。

渔翁得利的千红笑开了花,愈发得毕恭毕敬“小舞姑娘,请随奴婢来。”

“千红”清柔的声再响起。

“呃,主子?”暗觉大事不妙的小丫头迅速堆上一脸笑,乞怜地望向主人。

“谁让你爬窗户来着?罚你把府里的窗户换上新纸。午饭之后,我不要看到旧的窗纸,听清楚了吗?”

“听清楚了。”

呜呜,那她哪有还有时间跟小舞姑娘嚼舌根?爷最奸了,每次都绕个大圈子剥夺她们的乐趣。

封舞转眸,淡淡了然。

他一直为她想得周全啊。

被这样无微不至地关怀着,她却无比恐惧,生怕有一日会失去他。

当他已经成为她生命之中独一无二,不可取代的暖源之后,失去他,她会怎样?

崩溃?疯狂?死亡?

苞在俏婢身后的莲足,突然顿住。

她回头,低声道:“还有一件事。”

埋头苦嗑的江长天立即自动消音,两只耳朵全部拔长了,生怕漏听一个字。

急死人了。这对男女明明态度无比暖昧,怎么可以说半#x5929#x90fd听不到一句像样的话?

房里房外的空气,再次紧张到最高点。

司马昂带着浅浅困惑的眸,温柔地承接住若有所求的美目,听她一字一字,清晰无比“我,不曾恋过弈少爷。”

和煦如暖阳的星眸微眨,在瞬间绽放出璀璨晶莹的光芒,像是终于解开,心底深锁的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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