努尔哈赤伸出去试图拉拽叶歆的手顿在看空,看着她一步一步走向褚英,藏在剑袖下的手紧握成拳。
叶歆伸手夺过褚英手中酒杯,嬉笑着看他早已布满血丝的双眼。“褚英,这满屋子的人你都敬过了,为何单单不来同我喝一杯。莫不是半年不见,你不记得我了吧。”
褚英僵直的站在原地不动,别过头去不看叶歆。满室喧嚣映衬的两人间的沉默更加尴尬。叶歆扯扯嘴角,耐着性子去拉褚英的手,“你真的不来和我干一杯么?”
褚英剑眉紧蹙,甚是艰难的甩开叶歆的手,转头正要开口说什么。目光却和快步赶来的努尔哈赤交错,眼底闪过一丝阴霾后,他沮丧的垂头。
叶歆固执的要伸手去拉他,却被努尔哈赤反手扣住。“东哥儿,你吃多了酒,该回去休息了。”
叶歆不去理睬努尔哈赤的贴心,只顾盯着褚英。“你倒是和我说清楚,为什么非要和我一刀两断?我在辉发受了伤,为什么半年来你都不曾看过我一次?褚英!你为什么丢下我?!”
受伤?褚英错愕的看着叶歆,语气焦灼道,“你受了什么伤,谁伤了你?”
“我差点就被布占泰的禽兽叔父吃掉,你知不知道?!我最无助迷茫的时候你在哪儿?你为什么丢下我不管?!”
叶歆字字句句掷地有声,直砸的褚英胸口一阵闷痛。他纠结的目光终于透出了丝丝柔情,可还没等他将双臂展开去安抚眼前愤恨不已的叶歆时。努尔哈赤低沉的声音,冷冷响起。“东哥儿,这不是你耍酒疯使性子的地方。你哥哥才将你再次许配给我,滴血盟誓,那可不是说笑的。”
声音里无限威胁在扩大,叶歆并不忌惮这些,冷笑着将腰间的枫叶令牌抽出,在努尔哈赤眼前晃了晃。“贝勒爷答应我的事儿忘记了么?”
“……”努尔哈赤不说话,目光停留在手中的令牌上,脸色一沉再沉。
叶歆像是怕他记不起来,一字一度的提醒着,“你说只要这令牌在我手中一天,你便要给我一天自由。我可以和喜欢的人在一起。”
这是怕努尔哈赤丢人丢的不够大发?是怕各部使臣不知道淑勒贝勒被带了绿帽子?觉得大家的目光都聚集在自己身上还不够过瘾?做什么要那么大声?
努尔哈赤双手紧握成拳,虽无人能看得见,可那双手已青筋暴露。他唇角微微上扬,面色沉静依旧,俯身贴近叶歆。“你觉得和我做交易很有面子,所以一定要公之于众?”他的声音低沉沙哑,带了几分成熟男人独有的魅惑。
叶歆看着他双眸眯成危险的弧度,酒陡然醒了大半。揉着剧烈疼痛的太阳穴呻吟,而后撒娇道,“我头疼的厉害,晕的什么都看不清,我要回去休息。”
她向努尔哈赤所在的方向倾倒,柔若无骨般倒在他怀里装醉。不用抬头也知道,努尔哈赤是怎样冷笑着将她抱起,又是怎样旁若无人的阔步向外走去,
直到殿门被重重合上,屋子内再次人声鼎沸时褚英才从错愕中回过神来。扔掉手中的酒杯,正欲追随叶歆而去。一身大红喜服的代善慌忙上前,横臂将褚英拦住,“你不能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