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
蒲遥想也没想就答应了。
他心里已经认定了许钧,因为许钧是他认识的同等身份赚钱最多的人,他打工都能赚这么多钱,做其他的一定可以。
目前蒲遥能赚五百块钱,而许钧已经能赚一千二了。
蒲遥说:“要是不打工就不用加班了吧,许钧哥你工作好久,加班很累。”
许钧轻轻的抚摸他的脸,“不加班的,遥遥别担心。”
今天找了蒲遥一天,根据阿双的描述知道他和给蒲遥电话那伙人一起去玩了。
一定是王超他们。
本来是不会骑摩托车的,情急之下竟然学会了。
他几乎跑遍了整个广州也没有找到蒲遥,最终在一个高档娱乐厅前停下。
因为他看见阿双描述的那个车。
蒲遥一定在里面,他心想。
可是他连进去都不行。
会员制,进去要充卡上万才能成为会员。
而他所有的存款加起来才能进这道门。
他这一刻终于意识到了差距。
蒲遥喜欢吃零食、喜欢吃辣条都不是蒲遥的问题,因为他没吃过,这些稀有,只要出现什么新东西他会猛吃。
大多数年纪不大从乡下来的打工仔都有这些毛病,抽烟喝酒玩游戏,被花花世界迷了眼。
如果他有钱呢?
如果家里有游戏机、有电视、有电冰箱,什么都有,蒲遥会对这些东西慢慢失去兴趣,也不会吃坏肚子,他可以玩更多东西。
他要是赚了大钱,也能买汽车买房子,什么都有,蒲遥也不会走。
“遥遥快洗澡先睡觉,好好休息,这个月还在这儿工作,至少干完这一个月。”
他的心里已经有了一个想法,但是他只是初中文凭,要学的太多了,就那么一个粗略的想法实施起来艰难至极。
蒲遥洗了澡非要看他到底摔哪里了。
许钧才给他看了一下。
一看,简直触目惊心。
怪不得许钧要穿长袖。
他手上全是伤,腿上也一片乌青,摔跤的时候许钧的腿还脱臼了,但是他小时候父亲给他正过骨,知道怎么正。
“就是看着吓人,其实不疼。”
蒲遥哽咽起来,“都是我乱跑,以后我再也不乱跑了,许钧哥,我给你擦药……”
宿舍里备有日常用的跌打扭伤药,许钧回来的时候自己已经处理了一次伤口,这会儿要睡觉了,也可以再擦一次。
蒲遥的眼睛红红的,认认真真十分心疼的给他擦药。
他垂眸看着,时不时帮蒲遥擦擦眼泪,蒲遥也没有躲,任由他碰他。
他们都是男人,勾肩搭背,睡一张床都可以。
但是他在犯罪。
流氓罪要判多少年?
他不太懂法,但总是要知道的,即使什么也不做,也要知道。
他已经决定这个星期去书店多买点书,法律的,关于合同的,还有一些其他专业书。
好喜欢他。
他无数次在内心浪潮翻涌,他漂亮的舍友像洁白美丽的月亮一样掌控着他的潮汐。
在自我否定、无数次思想斗争、无数次自欺欺人之后。
终于知道自己是个变态、是个流氓。
很喜欢他。
但是蒲遥显然没这个意思的,他可能只是把他当亲人、当哥哥、当好朋友。
他在犯流氓罪,但不想拉蒲遥沉沦。
也许将来,蒲遥会和另外一个女孩子恋爱、成婚……
每当想到这里,他心如刀绞,几乎不能再想下去。
蒲遥会离开他、会远离他,而他只是成为他家里的一个客人。
好难受、好孤独。
未来会如此绝望吗?
可他如今没功法矫情了,那些事怎么着也是以后的事情,至少此时蒲遥是和他在一起,他们的关系很好很好。
而他也绝对不能让别人将他带入歧途。
那些有权有势的少爷在犯罪,可是蒲遥不能。
他是个善良的乖孩子,应该幸福的过一辈子,不应该毁在这些人手里。
许钧抱了抱他,“遥遥,睡吧。”
他们上班时间是八点,一般是七点起床。
但是这一天蒲遥七点还没醒,许钧刷牙洗脸之后就去喊他,“遥遥,醒醒,上班了。”
蒲遥慢慢的睁开眼睛,睁开的一瞬间几乎是害怕的退了一下,“你是谁?”
许钧的心跳漏了一拍,“我是许钧啊,遥遥你怎么了?还在做梦吗?”
蒲遥这个眼神很陌生,显然是不认识他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