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眼神直勾勾的盯在蒲遥身上,让他难以抑制的愤怒。
等蒲遥睡了,就去杀了那贱人。
关上门的那一瞬间,他又突然愣住了。
他在想什么?怎么有这么可怕的想法?
想到蒲遥刚刚说冷,连忙拿了一件薄薄的毯子给他披上。
蒲遥说:“你刚才怎么了?表情好可怕。”
可怕?
他刚才是什么表情?
很可怕吗?
一想到蒲遥觉得他可怕,突然又有点慌张。
“刚才有个下人在偷窥,我觉得被冒犯了。”他轻轻抚了抚蒲遥的脸,感受到那冰凉柔软的发丝温柔的拂过他的手指间,“我可能是表情严肃了些,遥遥不要怕我。”
他一副紧张的模样让蒲遥不由的失笑,“怎么这么紧张?”
他说:“我怕遥遥讨厌我。”他捧住蒲遥的手吻了吻,“遥遥讨厌我吗?”
蒲遥摇头,“没有。”
这都成亲了,二少爷还担心这担心那的。
他一直对蒲遥很好,感觉只要有他在,这个世界什么大凶的劫难都轮不到他。
如今已是安然渡过四五日,没有发生任何事情。
057也没出言表明危险。
厉家仁终于放心了下来,他笑了笑:“我们已经是夫妻,如果我有什么做得不好的,让遥遥觉得不适的事情,一定要告诉我,我是能立马改掉的。”
人无完人,但是他想做个完美的好丈夫。
他说得如此真诚坦白,蒲遥也跟着说:“我也是,要是什么不好的,你告诉我。”
厉家仁有些高兴的搂着他,“遥遥什么都好,没有一点不好的,我哪哪都喜欢!”
说着狠狠亲了蒲遥一口,“我去给遥遥烧水洗澡!”
蒲遥实在是觉得奇怪,“怎么又是你烧水,没有下人烧水的吗?”
他才说完,外面就传来周正的声音:“二少奶奶,热水烧好了,您可是要沐浴?”
厉家仁冷冰冰的盯着门口,又回过身来像只大猫似的黏黏糊糊抱着蒲遥:“不想让别的男人给遥遥烧水,这个周正也真是的,你是不是沐浴他也要问,有些以下犯上了。”
他总是在奇奇怪怪的点上吃飞醋,昨日周正给他炒了盘槐花他都要吃醋,说这位周管事殷勤献得太过了,
现在正常的烧水都觉得不妥了。
蒲遥瞪了他一眼:“你要是这样可不得累死?自己做饭烧水了,今天还说要给我洗衣服,样样都是你做了吗?”
厉家仁又弯着眼睛笑了起来:“我乐意得很,反正闲着没事。”
蒲遥见他实在要自己烧水的样子,于是和周正说:“不用热水了。”
这人一走,厉家仁就去厨房烧热水,正屋旁边有个小灶,什么都一应俱全。
蒲遥跟着他一起去了厨房。
厉家仁劈柴劈得有模有样,不由得笑了起来:“你怎么会干这些?你们钱人家的少爷还干这些的?”
厉家仁笑着说:“本来是不会的,但是一想到是给遥遥烧水,什么都会了。”
“你这嘴可真会说话,真会哄人。”
他贴着蒲遥的耳朵火速亲了一口,“哄到我可爱的遥遥了吗?”
蒲遥简直被他腻歪死了。
厉家仁引了火,不一会儿就烧了起来。
他从后院的井里挑了两大桶水来,一瞧,蒲遥竟然拿着柴火在帮着烧。
他放下水桶,连忙说:“遥遥别碰这些,脏得很。”
蒲遥说:“怕什么?待会儿要洗澡的。”
厉家仁把水倒入大锅里烧,两个人拿了两把小板凳坐在火前烧火。
火光是橙黄温柔的,将两人的面容都映的温和极了,好像一对远离世俗山野隐居的农家小夫妻,光阴都慢了。
蒲遥指了指不远处的一个大红薯,“厉家仁,拿那个红薯给我烧着吃。”
厉家仁瞧了一眼那大红薯,却拿了个小的:“大晚上的吃太多红薯不好消化,那个大红薯留着明早给遥遥吃,先吃个小的,可是饿了?相公再给你做碗面吃。”
也许是昨日周正炒了盘槐花被蒲遥夸了几句,二少爷受了刺激,一晚上都在练习厨艺,如今已经像个老厨子似的张口闭口要给人煮东西吃了。
蒲遥笑道:“你这是要展示好手艺了?”
“那是当然,你相公的手艺已经超然绝尘,遥遥往后跟着你相公我,天天吃好吃的,换着花样吃。”
他夸下这样的海口,蒲遥不由得调侃他:“不是说君子远庖厨?”
厉家仁说得头头是道:“我不是君子,我是遥遥的相公。”
“哈哈哈哈。”蒲遥被他的歪理逗笑了。
厉家仁这边已经开始起炒菜的炉火,那边开始切香菇丁、葱花、火腿了。
打了两个鸡蛋在油锅了转了两圈,将香菇丁、火腿放进去炒,井水煮开,便将面条放进去。
他侧头还和蒲遥说话:“你相公这碗面虽然卖相一般,但是绝对好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