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长吁短叹一番,临上车前又回头对边岩抛了个意味深长的眼神:“记住了啊牙牙,要是对卢沛不满意就来找我,我是你永远的备胎。”
我恨得牙痒,抬脚踹他:“童老师是在教师公寓307吧?”
人都到齐,我点了名字,刚想坐下,陆泽夕又在后面喊:“卢沛,车上这么多姑娘等着你介绍你旁边的帅哥,别吊大家胃口啊。”
嗡嗡的谈话声瞬间安静下来,本来没意识到还有这个步骤的同学都抬起头看向我,似乎我真要进行一番隆重介绍。
当着全班同学的面,我既不能把童老师搬出来镇压他,又没法把他揪起来一顿暴揍,只能给他递了个“你丫等着”的眼神,然后把边岩拉起来,手搭在他肩上,面对着一车厢的同学笑道:“大家别用一副万众期待的神情看着我啊。我简单介绍一下吧,刚刚上车的时候你们应该也都看到了。这位是数学院的边岩,我的——”
大巴车这时行至拐弯处,全班同学都不可抗拒地朝一侧倒,有几个人嘴里发出惊呼。我脚下不稳,险些一个踉跄,搂住边岩肩膀的那只胳膊不自觉收紧。
他微微侧过脸看着我。
我也看着他笑了一下,接着刚才的话说:“——我的竹马。”
不知是不是“竹马”这词选得太别有用心,简简单单的一个介绍,居然挑起了很多人的好奇心。我俩被追问了不少小时候的事情,坐下来的时候,大巴车已经不知不觉地开了半个小时。
边岩坐下后,两只手随意地搭在腿上,手腕上戴着那块手表,棕色的表带更衬得他皮肤白皙。
我心下一动,一只手伸到我俩靠近的大腿之间,头朝他那边凑过去一点,小声说:“哎,要不要牵手啊?”
他侧过脸看我一眼,笑了一下,然后也把手伸过来,我握住他,和他十指相扣。然后垂下目光看着握在一起的两只手,心里那汪掺足了蜂蜜的水摇摇晃晃,遍洒至四肢百骸。
车窗外,花苞初绽,杏粉的小花开遍了长长一路。
车行至半途,边岩忽然说:“对了卢沛,我给你放首歌听吧。”
我点头:“好啊,什么歌?”
他从书包里找出mp3,低头看屏幕,修长的手指一下一下按着键。
我凑过去看,他却把手机侧过去背对着我:“先别看。”
他按了一会儿,又把mp3放在腿上,转过身去翻书包,把耳机拿出来。耳机线纠缠到一起,他一只手和我握在一起,另一只手笨拙地想把耳机线抖开。
我伸出另一只手去帮忙,一人一只手,忙活好一会儿才把两根线分开。
他把一只耳机塞到我耳朵里,嘴里还小声嘟囔:“好傻啊。”
耳机里又传来熟悉的曲调,是那首之前在火车上听了一路的《灌篮高手》主题曲。
“这么喜欢这歌啊?”我问他。
他侧过头用一双清澈的眼睛看我,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