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她的院子就有一株这样的树,岂不是寓意很好,若是能与柿子树一样多子多福,那便是她这辈子的福气。
她随手拿起一旁的竹竿敲了一个柿子下来,吩咐绿柳去洗干净才转身进了屋子,正房也还算宽敞,里间放了床和妆台,还能放下她从家中带来的箱笼。
里面是满满一箱子的料子和首饰,额娘说嫁妆是女子的底气,手头宽裕,在哪里都能吃得开、过得好。
这话虽然有些俗气,但却是更古不变的道理,别说府中,就是万岁爷的宫里,这是这个理。
她阿玛不赞同的骂道,“别教坏闺女,那是什么地方,就这一点银子你还想尾巴翘到天上去?”说完,他又扭头交代武格格,“别听你额娘的,宫里那些人都是些看人下菜的东西,阿玛只是个知州,你还是要老实些才是,千万不要惹是生非”。
“毕竟那里,阿玛额娘就护不住你了”。
武格格吸了吸鼻子,随手翻东西来转移注意力,她在箱子的最下头看见一个盒子,打开一看,里头装了些碎银锭子,银子下面还压着几张银票。
她嘴角的笑意终究还是散了去,阿玛虽然严肃,但是个嘴硬心软的人,把这么多好东西都给她,也不怕上头的哥嫂有意见。
武格格略坐了一会儿,绿柳和青栀已经把屋里收拾得利利落落的,她就问要不要给府里的主子们请安磕头。
她指的是福晋和侧福晋,福晋是府中名正言顺的主子,但福晋膝下无子,那位李侧福晋所出的三阿哥是府中的长子,说不定就是未来的亲王世子,这两位她哪一个也得罪不起,还是早早的服软才是。
绿柳道,“福晋身边的康嬷嬷已经交代过了,说是今天是您的好日子,明日再去请安也来得及”。
武格格脸上微红,她真心实意的赞道,“福晋真是心善”。
下午,绿柳专门去膳房要了热水,与青栀二人同心合力将格格全身上下里里外外都洗得干干净净,头发也洗了两遍,还放在加了香料的薰笼上面烘出香味。
武格格则是从箱子里挑了一件没上过身的桃红纱地彩绣花鸟裙,又画了眉,涂了粉,上了口脂,安安静静的坐在榻上等着。
福晋赏的席面自然是上好的,膳房的人也是精心伺候着,只是桌上的菜由热变凉,茶水也换过三回,却不见四爷的人影。
绿柳磨磨蹭蹭的进来劝道,“格格,夜深了”。
这么晚了,主子爷今日怕是不会来了罢。
武格格点点头,明明饿了一晚上此刻却没有丝毫胃口,她接过热帕子胡乱抹了两把脸,和衣倒在床上睡了。
第二日一早,穿戴整齐的武格格去了正院,磕头见礼后,福晋道,“昨天是你的好日子,本来该热闹一下的,只是府中最近事忙,耿氏又坏着身孕,事情都撞在一起,只能委屈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