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妃心情相当不错,声音里都带着愉快:“反正宫里就你和大福晋两个小辈儿,你只要比她强,她们就不敢说什么。”
泰芬珠乖巧点头,又在永和宫坐了一会儿喝完一盏茶后起身回了三所。
德妃眼角眉梢都是得意,郑嬷嬷没话找话:“娘娘今儿这么高兴。”
德妃瞥她一眼:“你没瞧见伊尔根觉罗氏那煞白的小脸儿?”
郑嬷嬷赔笑:“老奴自然是看到了,这大福晋小小年纪怪不容易的。”
德妃可没有感慨的心思,她不无嘲讽地说了一句:“有嫁入皇家的运气,可惜没有享皇家富贵的命,惠妃也够倒霉的。”
延禧宫,惠妃面色冷峻,坐在下首的卫贵人小心翼翼地低着头,对面的大福晋脸上没有一丝血色。
室内弥漫着一股压抑的气氛,终于,惠妃说话了:“如果你身子一直养不好,十五那天的请安你就别去了,省得多事。”
伊尔根觉罗氏的手紧紧攥着,惠妃看见她这副样子就来气,她再一次斥责道:“你是嫡福晋,生不下儿子就让旁人生,难不成胤禔还能少了生孩子的女人不成,总不能你生不下嫡子就连个庶子都不让胤禔得吧?你”,惠妃气得说不出话了。
伊尔根觉罗氏依旧是沉默,旁边的卫贵人心里叹息,你哪怕说几句软和话呢,在婆母跟前儿摆什么姿态啊?
这一幕最近几个月经常在延禧宫上演,宫人们都见怪不怪了。惠妃和伊尔根觉罗氏又是不欢而散。
晚间,胤禛难得洗了个头发,也没有去书房,盯着泰芬珠在软榻上折腾。
泰芬珠在做俯卧撑,她做一组二十个就歇一歇然后接着做,胤禛忍不住和她搭话:“我说你怎么今晚没去泡澡呢,原来你是要做这个,这能有效果吗?”
穿着一身宽松里衣的泰芬珠脸色微红,她已经练了差不多两刻钟了,闻言她做完这一组最后一个,起身接过丹桂递过来的温水喝了一口,挑衅地看向胤禛:“要不爷做做这个,看看咱俩谁做的多?”
胤禛早就心痒痒地想试一试,听到泰芬珠的挑战立马趴下身子学泰芬珠的动作。
泰芬珠看着胤禛做俯卧撑,这阿哥们的武师傅有两把刷子,胤禛臂力还可以,姿势算得上标准,可惜做了十五个胤禛的胳膊就使不上劲了,颤抖得厉害,身子也直不起来。
苏培盛在旁边看着一脸着急担心,泰芬珠扫了他一眼,这苏培盛真是个戏精,自己演得挺高兴。
泰芬珠出言给胤禛解围:“爷,我最开始练,一次才做十个,您第一次做这个,不能做多了,要不明天胳膊疼,您起来喝杯水啊。”
胤禛真的坚持不住了,顺着泰芬珠给的台阶就爬了起来。泰芬珠递给他温水喝,随即她又躺了下去,让熟练的丹桂按着她的脚丫子,接着做仰卧起坐,说好的半个时辰,绝不打折扣。
胤禛看着泰芬珠做,她做了两刻钟,他就盯着瞧了两刻钟,还在心里数着数儿。
泰芬珠做完之后有点儿喘,坐起来之后又缓了一刻钟才披了个披风泡澡去了。
胤禛看着她的宫女都跟着她走了,就剩紫苏和另一个陪嫁侍女丹枝在外间忙活儿。胤禛连忙对苏培盛招招手,苏培盛会意地安静上前,胤禛模仿泰芬珠躺下,抬了下脚示意苏培盛按着。
苏培盛用的劲儿太小,胤禛的脚压根固定不住,苏公公被踢了一脚后,赶忙加大手劲儿,他一脸懵逼地看着自家爷起来又躺下,躺下再起来。
胤禛做得飞快,心想这个倒是比刚刚那个简单!
第17章 胤禛发威
泰芬珠满脸无奈地看着出了一身汗的胤禛,她打趣:“爷,明儿早起您绝对腰酸背疼。”
胤禛有些尴尬地摸了摸鼻子,他做的时候感觉挺轻松,认为自己充满了力量,可是这会儿腰就有点儿酸,嘴硬道:“没事儿,爷练布库的时候摔摔打打的,习惯了,不妨事的。”
泰芬珠惊叹地看着他:“爷还要练这个吗?可真够辛苦的。”
胤禛有些骄傲:“当然,汗阿玛说皇子得文武兼修,布库是必得练的,而且八旗以骑射得天下,骑射乃八旗之根本,我们这些皇子都要以身垂范,为八旗榜样。”
泰芬珠好想问他一句:那怎么努尔哈赤被红衣大炮一炮打死了呢?
但是她还是忍住了,何苦为难一个十三岁的少年啊!
因此她满眼星星眼:“爷,我好想看看您骑马啊!我也会骑,只是还没来得及好好练练,就进宫嫁给您了。”
说道最后,语气里已经带了点儿幽怨,胤禛觉得好笑,向她保证:“等咱们出宫建府,在府里修一个演武场,到时候爷好好教你骑马!”
看着胤禛拍胸脯做保证的样子,泰芬珠笑得前仰后合,她觉得自己在这方面应该比胤禛强点儿吧?
胤禛看着她笑得开心,以为她是激动,更得意了。
只有苏培盛暗暗吐槽,爷您自己的武力水平您不知道吗?
次日,胤禛呲牙咧嘴地爬起来去上书房,泰芬珠看着他走路都有点儿僵硬的姿势,不厚道地笑了,谁叫他好胜心那么强!
她照旧翻翻账册,然后步行去永和宫请安,回了三所视察一下各处的下人,重点检查一下膳房。就算周嬷嬷一家子都在乌拉那拉氏的管控下生活,泰芬珠也不会完全信任她。她可把她和胤禛的饮食安全交到了她手里,她要是真的彻底撒手不管了,那她心得多大啊,这可是皇宫!
丹枝每天的主要任务就是一天三次往膳房去,看看他们做的什么饭,质量怎么样,记录下来,泰芬珠会查看,还会不定时把丹桂叫来问问话,短短半个月三所的人都知道福晋特别重视膳房。
午休起来,泰芬珠开始自己的休闲时光,她喜欢看书,这既是爱好,也是刚需,一个只能看到后院的福晋一定不是一个好福晋,再过些年估计连四爷的话都听不懂了。她又不是侍妾,只想着生个儿子让自己一辈子衣食无忧。
正在泰芬珠给自己充电的时候,跟着胤禛去上书房的叫林全的小太监飞奔回了三所。
紫苏一脸紧张地领着这个小太监进了西次间,泰芬珠疑惑地抬头,她看书的时候一般不会有人进来啊。
林全进了西次间就趴在了地上,没等泰芬珠询问,他就慌慌张张地开口:“福晋,爷被皇上罚跪在乾清宫前了!”
泰芬珠一脸懵,怎么的呀?不是,胤禛干什么了?就算他真的去内务府了,甚至情绪上头把宋金柱给打了,康熙也不至于让他跪在乾清宫前,那多折胤禛的面子啊,何况他和她成亲还不到一个月,康熙不至于啊!
丹桂一脸焦急地看向福晋:“福晋,福晋,这可怎么是好?”
泰芬珠倒是没失神,她就是有点儿纳闷,,“林全,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儿?你一五一十地说,慌里慌张地有什么用?”
林全被苏培盛派回来报信儿,本身不是个经不住事儿的,他是真的被吓着了,“福晋,自从上回爷和七阿哥吃过一次午膳后,爷就经常找七阿哥一起吃饭,往常也好好的,今天阿哥所膳房给送膳送得迟了两刻钟,七阿哥的一道芹菜猪肉,里面的油花子就都黏在芹菜上了,爷看到了尝了一口,站起来就把食盒给踢了,追上送膳的太监就是一脚,然后爷就问他们,那菜是怎么一回事?”
林全一口气说了这么多,停下来喘了口气,泰芬珠只是皱眉听着,这么热的天儿,能让油都凝一块儿,恐怕根本就不是现做的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