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重玄天尊与曜圣大仙之间是有杀女的不共戴天之仇,两人当即就在玉华宫大打出手,最后还是天帝勉强拉开,最后两人都被赶出去了。还有,青华仙君到底是出现在了玉华宫,只是魔帝早已回了魔族,连他的一根头发丝都没见着……
我也是听了他们后才知道,月琉在第六日的时候就走了,梵天宴由寒般若代为出席。
这等行为实在不给其他三族面子,只是他是魔帝,无人敢说什么。我想,大概还有许多人心底暗暗欣喜。
对了,还有桩事。
听闻紫薇仙君的小弟子养了只灵兽,七彩犬,世间罕有。灵修甚深,但是智商不高。竟在玉华宫内,当众跑向魔族的某位魔修士讨好亲昵,尾巴甩得就差上天了。
与我家的情况多么惊人得相似。
这种事,一个为异类,两个便有待深究。所以正如听朽所说,阿福跑向月琉这桩事算不得什么了,顶多人家私底下会说,我家的猫比较有眼光。
正巧听朽结束梵天宴后就要随他阿爹闭关修炼了,所以阿福便又被他送了回来。
递到我手上时,还有些依依不舍:“你别忘了自己说要将它在我这里住个几十年的,待我出关了就来接它啊。”
作为背后有这么座靠山的阿福,见到阿爹也不怵了,威风凛凛地站在我膝头上,朝着阿爹洋洋得意“喵喵喵”地叫。
阿爹气哼哼地叹了口气,大手一挥:“正好,和你一起禁闭,关个十年再出门。”
阿福摇晃着的尾巴倏然一僵。
当然,阿爹也并没有这么容易就放过了阿福,条件是从此以后,凡一本正经的场合,尤其涉及别族的场合,它一律不准出现。
我自然说好。
别族的场合?唔,大概也不会再有。
我开始恢复从前一贯的生活作息。钓钓鱼,做做小鱼干,闲下来时便听听苏苏给我讲凡间的戏折子,偶尔阿哥会溜进来与我聊天,只是总是聊不了多长时间,他便心心念念要去找乐卿仙君,他们最近的关系突飞猛进,看来没几年便能成我嫂嫂了。
唔,除开这些,我大多数时候还是在睡觉。
苏苏撑着下巴,一脸忧愁地看着我:“公主,不知为何,我总觉得你自从半年多前回宫后,变得郁郁寡欢了。”
我有些哭笑不得,郁郁寡欢?
她苦着脸回忆这半年时间我的所作所为:“你以前虽也安静,但也没这么安静,看书看到精彩处的时候总要眉飞色舞和我讨论。可是你现在,要么看书要么发呆,有时候一天也说不上一句话。看,你这样,连累阿福都被你带抑郁了。”
我吃惊地回头看了眼据说抑郁的某猫,却见它亮着双眸,一蹿一跳正与老鲸仙玩得兴起,根本无暇顾及其他。
苏苏有些尴尬,假咳了几声继续道:“我的意思是,人家阿福的心态就比你好啊。同样是关禁闭,你咋就这么想不开呢?”
“……”
苏苏还想再接再厉,难为她情场失意,还如此费心开解我。只可惜我没甚兴致,摆摆手便让她出去准备猫食了。
苏苏很是低落地出门了。
看了会书,大觉百无聊赖,我转动轮椅便回寝殿,关上门。
紫檀雕花圆木床,丝丝锦帘垂落,我半坐在床上,静静发呆。
那日寝殿中发生的一切恍若大梦一场。月琉要我好好想想,唔,这半年来我确实想了,且日日都在想。若非还不清楚自己的心意,那我这百年来所看的戏折子都白看了。
可是明白自己的心意又有什么用,听朽说的对,我不止自己一人,我还有阿爹阿娘。月琉他,终归不是良人。
胸腔一阵抽痛,我低头捂着胸口,难受地皱紧眉头,缓了许久,门口吱呀一声,传来细微的脚步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