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朽听了我这番话,想来很受启发。沉默了许久,又看看我,沉吟道:“你说得不错。”
听朽难得赞同我,我表示很开心。
忽然想起一桩事,好奇问他:“你头一日已见过魔帝了,他真如传言中长得那么骇人吗?”若真是,怎么还会有这许多人爱慕。
听朽摇着折扇,看着我慢悠悠道:“明日你自己去看吧。”
我“啧”一声,不理会他了。
梵天宴第五日,轮到我们入宴了。
阿爹头一回对我的衣着提出了质疑。他微微皱着眉说:“梵天大宴,万万年也难得一遇。你就穿成这样去么?”
我低头看了眼自己穿的蝶戏水仙裙衫,随后望了眼苏苏,她正兴致勃勃翻出了一件雪青色霞彩千色梅花纱裙,明亮的双眼眨巴眨巴看着我,意图不言而喻。
我:“……”
赴宴这么些时日以来,玉华大殿对于我来说着实是个神秘又不可触碰的地方。走进那里的人,面色骄傲。从那里走出来的人,跌跌撞撞。
是以,轮到我们时,我心情还是很激动的。
阿爹今日很是隆重,我甚少见他着官装,细看他的胡须也似修整了一番,很是服帖。
阿爹瞅我一眼:“看什么呢?”
我低头笑笑:“没有。”
阿娘拉着我,将苏苏翻出来的纱裙给换上,阿爹这才点头,遂带我们启程去向玉华宫。
与第一日相比,玉华台边的案几已撤了许多,但剩下的也都座无虚席,看上去依旧十分热闹的模样。
听朽他们随意捡了个位置便坐下了,然后目送我们走进玉华宫,不得不说这风水轮流转。
玉华宫内又是金光闪闪的,两侧案几,酒樽无一不是闪得人眼前发晃。
天童领我们到了位置,正好处于玉华宫中间。落座之后的第一反应便是向大殿之上看去。
估摸我们来得迟了些,上头已坐了三位帝君。中间的是位男子,头戴十二行珠冠冕旒,身着明皇法服,面容清俊,雍容和气,瞧那天势,确是新任天帝无疑了。
坐于天帝左边的,则是我族仙帝,面目肃然,不苟言笑。
坐于仙帝左边的,唔,应该是鬼族的帝君。用爪子想想也该知道,天帝不会把魔帝和仙帝的位置安排在一处。
所以,天帝右边那个空着的位置,应是魔帝无疑。
我心心念念想看看这个传说中的魔帝,见其还没来,很是可惜地收回了目光。
阿娘在旁边拉了拉我,轻声嘱咐不要东张西望。
我只得同所有人一样,一本正经地看着两侧案几中间的乐舞。
这天族的舞自然是十分好看的,不过转念一想,估计是谁家的乐舞我都会认为十分好看,原因在此。
北汅海的舞是百年来一成不变的藻带舞,顾名思义便是由海藻精组成的一支舞队,供北汅海大小宴会所需。因是为生活所迫,所以不存在兴趣,也就不存在突破与创新。他们舞到如今,连阿福都会学着扭着身子甩几下了,可见其技术含量之低。
正赏得将将兴起,周围忽然安静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