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竹马便更是生气,想青梅有错在先,竟还不主动登门道歉。是以,两人僵持不下,一冷战,就是数十年。
后来白发苍苍的青梅终于登门,竹马的后人指着一块牌匾道:“爷爷生前等你很久很久了……”
显然,这是一篇富有哲理的戏折子。苏苏当时看过后,得出“约会时不能迟到”这个结论,我深以为然。
不过眼下,我忽然想起这个故事,却是因为我与月琉的处境仿佛与他们有些想象。
经过这四日冷静,我已然想通了各人有各人的隐私,我确实不应该刨根问底。月琉他不管是什么人,家里几房妻妾,几亩田地,这都不重要。我只需记得他于我有恩就够了。
然而我诚心想与月琉和好,他却仿佛没有这个意思。
就拿现在来说,客栈二楼的走廊,我的房间在走廊东,他的房间在走廊西,距离十分遥远。
虽说店小二说其他的房间都尚未重新装修好,二楼只这两间勉强能住。但是月琉那冷淡转身就走的模样,还是让我一口气噎在喉咙口,那句“我们谈谈吧?”硬生生就梗在了那里。
我眼睁睁看着他的背影消失在走廊后,才心情低落转着轮椅去到我的房间。
阿福一进门就直奔床铺,嫌弃地在被褥上转了两圈后,才勉强寻了个它看得上的角落蜷缩成一团,开始补觉。
我没理它,自顾自手臂交叠搭在桌上,下巴撑着手臂,发愁如何去与月琉重归于好。
唔,最好是不动声色,自然而然就和好的那种。
要不然,此次苦陀山一行,怕是我和月琉最后一次交集了。日后他在芙蕖谷,我在北汅海,他等着我去道歉,我赌气不去道歉,一蹉跎就是千万年。后来我白发苍苍去芙蕖谷找他,他的子孙后代指着一块牌匾对我说:“老祖宗一直在等你来道歉,问你那一年为什么不辞而别?”
……
我抖了个激灵,倏然竖直了背。不行不行,不能让这种事情发生!
麻溜地转着轮椅出了房门,直直就滚向走廊最西面的那间房门。
我利索地拍了几下门,然后开始措辞。唔,用词一定要诚恳,表情一定要梨花带雨,显示出悔不当初的形容来。
琢磨一通后很是胸有成竹,我耐心地抬头仰望这扇门。
片刻……又片刻……
我的耐心逐渐消失,莫不是与阿福一样睡了么?这才是正午时分啊。
于是又用力拍了几下门,哪知却是用力过度,这扇门晃晃悠悠半天后“砰”一声被我拍开,门撞在墙上弹了数个来回。
我吓了一跳,未曾料到这门如此不经拍,想来那店小二说的此店尚未装修完全并不是框我们。
我陡然心虚,明明是上门道歉来的,却一掌把人家的房门给拍坏了,待会如何还能做那梨花带雨的样子来?
我低头懊恼半响,准备直面现实。轮椅滚进房间,我却不能置信了。
人呢?
敢情我在门外拍了半天,月琉压根不在房中?
才这么一会会的功夫,他竟走了?
我有些不能接受,但空空荡荡的房间又是个事实摆在我眼前,容不得我不接受。
心头一股气哗啦啦地涌上脑门,涨得我呼吸不能,只得粗喘着缓解那明显的不适。
罢了,走了也好,他毕竟伤还未好,早些回去也应该的。再者说,那位姑娘还在家里等着他,是应该回去了。
我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