吞吞吐吐道:“妹、妹夫,家里还要好多活要忙,东西我带上来了,就不久待了,我、我先回去了……”
“这么猴急做什么?难不成还想我的人隔一段时间就下去帮你们解闷?”
谢方竹接过他手里的麻袋,目光轻飘飘地落到他那张瘦的脱相的脸上,嘴角挑起恶劣至极的弧度:“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你现在就可以走。”
沈运来脸色“刷”地一下苍白,他怎么不会谢方竹明白的意思?
名曰解闷,实则暴揍。
他已经被折磨的皮包骨了,再被揍下去,就要下去见阎王了。
想到这,沈运来硬着头皮停了下来,强迫自冲谢方竹咧出一个笑来。
“妹夫,我不走,我听你的,你要我干啥我就干啥。”
目光落到他那比哭还要难看的笑上,谢方竹这才满意,继续领着他往前走。
不多时,两人到了一处不大的湖边。
天气太冷了,湖面结了薄薄的一层冰。
谢方竹捡起一个石头,猛地往湖面上砸去,在距离岸不远的地方砸出一个洞来。
然后将兜里的笔扔了进去。
等笔“咕咚”一声落入湖里,他冲沈运来努了努下巴,“去吧,把笔捞上来。”
盯着平静的没有一丝波澜的湖面,沈运来牙齿抖得咯咯作响:“妹、妹夫……这要不得啊,这种天气,让我下去……不是要我死吗?”
“怎么会?”谢方竹笑的温煦,“当年大冬天的,你也是这样让我去捞笔,我下去了,现在不还是活的好好的?”
闻言,沈运来立即想起来了。
那时,谢方竹刚到他们家不久,整天抱着一块他妈妈留下的破手帕不撒手。
虽然沈运来看不上那块破手绢,但地主崽子越宝贝的东西,无论看不看得上,他都要抢过来,就是毁掉也不留给地主崽子。
于是,他趁谢方竹晚上睡觉的时候,悄悄把手帕偷了。
第二天用手帕威胁谢方竹,让谢方竹去结了冰的池塘把他的铅笔捞上来。
谢方竹去了,浸在水里扒拉了大半天,才把他的铅笔捞了上来。
当天晚上,谢方竹就开始发高烧,他爸妈以为谢方竹活不了了。
可谁想,第二天,谢方竹竟奇迹般地好了。
沈运来不认为自己有这种好运气,此刻的他看着湖水一个劲地打哆嗦。
就在沈运来要退缩的时候,谢方竹的声音冷不丁地又响了起来:
“大舅子,好好考虑啊,你捞的话,不仅咱们的仇怨两清,每个月给你们的钱,我再加20块,但你不捞,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微不可闻地眯了眯眼,他继续道:“我这个人啊,最看不得别人好,别人害怕什么,我就越要给他什么。你们沈家,最害怕的是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