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反而跟着他一起喝。恍惚间，他仿佛看到傅垣的眼角有一滴眼泪划过，但是很快就不见。

沈傲只觉得脑子里昏昏沉沉的，视线有点恍惚，固执地相信方才不是自己的错觉。他忽然盯着傅垣，大声笑了出来：“你刚才，是不是哭了？”

傅垣的表情很平静，沈傲无法从他的外表上判断他是否清醒。但是，他没有听到他的反驳。沈傲噗嗤一下又笑了：“不会吧，你真的哭了？”

“如果你认为的话，那就是吧。”傅垣终于有了反应。

“那你就是哭了，哈哈哈……”沈傲眼泪都快笑出来了，“你在哭什么呢？我都没哭，你在哭什么呢？”

傅垣又不说话了，只是复满上酒杯，狠狠地灌下了肚。

沈傲的笑声戛然止住，眼神似乎在这时恢复了清明。他盯着傅垣黑沉的双眼，严肃道：“傅垣，今天是我们在一起的最后一天了。”

傅垣点头：“是。”

“明天我们就要分开了。分道扬镳，走上自己的道路。”

傅垣沉沉吐出一口气：“对。”

“所以我们是不是应该庆祝一下？”沈傲忽然又放声大笑，灌满酒杯示意和傅垣相碰，“庆祝你终于摆脱了我，也庆祝我……终究没能抓住你。”

他一口灌下深红色的酒液想以示潇洒，却没料到吞咽不及被呛住，于是剧烈地咳嗽起来，整个身体都在不堪重负地颤抖。傅垣的声音在这时轻轻地传来：“你醉了。”

“你没醉吗？”沈傲擦去嘴角的酒液，挑着眉看了过去。他忽然就有了想要撕毁一切的冲动。他颤声道：“明天一醒来，我就会离开这里。我会最快地整理好东西，尽量在你醒来之前处理好一切。这样，你满意了吗？”

傅垣倏地站了起来，绕着桌子走到沈傲面前，强硬地抓住他的手腕，一把把他拽了起来：“你去休息吧。”

“休息？说到底，还是赶我吧，”沈傲笑着笑着，眼泪就不受控制地滑落，一滴滴砸在地板上，却像是滚烫的岩浆，灼烧了傅垣的整个心脏，“你知道只要一睡过去，再醒来时，我就必须走。这样多方便啊，也不用浪费多余的时间。你看看，你这么无情，心思都被我猜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