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杯酒,感谢你在我手术的那天,特意从外面赶来……”
齐琮微微起唇似乎想说什么,却听到身后传来一声杯盘相触的声音,刚想干了这一杯酒的谢淑婉也不由得顿了动作朝发声源望去。
蜿蜒下流的红酒像是一条染血的溪流,从桌沿处潺潺淌落到了桌子下正对着此处的男人铅灰色的西裤上。
齐珞低着头,另外两人都无法看清他的表情,不过很快他便抬起了头来,朝着愣神看着自己的谢淑婉歉意一笑,道:“对不起啊谢小姐,打断你了,我去趟洗手间,你们继续。”
男人起身向外走去,全程没有看一眼坐在自己旁边的齐琮。
其实包间里本来就有洗手间,不过不知是齐珞没注意还是因为其他的原因,男人径直拉开门走了出去,一时房间里只剩下了相顾无言的两人。
敬酒被打断,也不是说能继续就可以的,谢淑婉倒是张了张口还想继续说些什么,齐琮却是没有再给她机会。
“谢小姐,我今天应邀前来,主要是想要告诉你,你的心意我无可回应,抱歉。”
谢淑婉睁大了眼,一是想不通向来鲜少主动开口的齐琮,怎么突然就这么直接地捅破了这层窗户纸,她颤抖地动了动唇,却是不知该说什么,心中一时委屈蔓延,眼底已然有了一层湿意。
她最终还是强笑着问道:“为什么?是我还不够好吗?我可以改的,我可以变成你喜欢的样子……”
但是齐琮已经起身,最后淡漠地看了她一眼,难得露出了一个温柔的笑:“对不起,我心里已经有所爱的人了。”
他说完便出了门,没有再留意独自留在包间的女人哭成了怎样一副凄惨的泪人模样。
洗手间里水流声“哗哗”不断,齐珞用水泼湿了脸,抬起头看镜子里自己狼狈的模样,自嘲地苦笑了一声。
直到身后响起了一些细小的声音,熟悉的声线依旧平平缓缓的,仿佛发生什么都难以让那人沾染上一丝异样的情绪:“……还没洗干净吗?”
齐珞依旧保持着苦笑的神情,任凭脸上的水滑过下颚,无声地滴入水池中,他看着镜子里那个向来干净又挺拔的男人,哑着嗓子问了句:“谈完了吗?”
“恩。”
他的笑比哭还难看:“所以现在是要轮到我么?”
“……”
“无微不至的照顾?手术当天特意赶过去?呵,齐琮,你知道我现在心里怎么想的吗?”
“她住院的时候我只是被分配到记录她每天身体的各项指标以及身体状况,只是日常的询问——她手术那天我只是正巧有事情去医院,没有‘特地’一说。”
“……那她是怎么知道的你的电话号码?”
“……我给的。”
齐珞的眼神一时间染上了一丝说不出的疯狂,他低声笑了两声,表情却像是要哭出来:“齐琮……以前的你不会做这种事……”
面对此时明显已经无法正常沟通的男人,齐琮觉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