壁上插着火把,挂着皮鞭,正中横梁上有空荡荡晃悠的绳索,那是一间刑房。
芦花身上盖着女子的外褂衣衫,静静阖眼躺在地上,间杂着血痕的脸上灰败一片,头发散乱,悄无声息。
其他几个女子,都身着中衣,形容狼狈。
红茶绿茶以警戒的姿态站着,而武梁,白色中衣上多处脏污,似在地上翻滚过。
她抱膝坐在芦花儿身边地上,脑袋埋在膝头上,小小的一团,一动不动。
那几人齐齐抱拳施礼叫着“侯爷!”,程向腾没听到似的,几步掠过去,蹲下来手臂一伸,就把武梁揽进了怀里。另一手伸出两指,按压在芦花的颈间。还好,热的,指下是有动静的。
他收回手,抚上武梁的肩背,四处摩梭检查有没有伤,一边唤她,“妩儿,我来了。”
武梁临抬头前,将脸使劲在膝盖上蹭了蹭。可是程向腾仍看到她脸上那残余的湿意,还有那红红的眼睛。
刚刚她在哭!
程向腾心里火燎一样的疼。他从未见过她这个样子,这是吓到了,也伤心了吧?
弯腰将人抱扶起来,“芦花没事,别害怕。有没有伤着哪里?”
武梁挣着身子不让他碰,只是瞧着他,声音有些哑,“程侯爷,还我的芦花,我要带她走。”
程向腾搂着她不让她挣开,绷着脸点头。
然后就看到她手腕上的青印。
程向腾眼神狠厉扫过那几个看管芦花的人。下盘稳,手茧厚,小外八站姿。他们不是府里的,这是军中的人。
能耐得很啊,动用军中人马,来审一个丫头!来欺负他的女人!
不过,程向腾没说什么。要先将她们主仆带到安全的地方,再料理这些吧。
他揽着武梁准备往外走,一边招呼人来抬芦花。
那个粗刀眉就过来,重新朝程向腾作揖见礼,然后说:“夫人说,这个芦花不让带走。侯爷,属下们也是听命行事。”一边小声将尼泊的供词说了一遍。
尼泊复生了?程向腾错愕。当然程烈可是说得清清楚楚,人早死透了。
不过他也不多问,站起身来抬脚踢翻了粗刀眉,冷声吩咐侍卫道:“都绑起来,有妄动者,格杀勿论。”
这话严重了,都是程家的人,要不要这么狠啊?并且程向腾只带了四个随身侍卫,而人家有足足六人呢,这说格杀就格杀的?
但显然侯爷的名头还是好使的,那些人也只略略试探着反抗一下,互相对着眼色,到底没敢硬到底。最后自动缴了械,几个人忽拉一下单膝跪地抱拳请罪起来。
侍卫们上去,拽着根绳很不客气的让人绑成一串儿。
武梁不肯跟程向腾一起往外走,她要同芦花一起。芦花没走,她就不走。
可惜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