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她是真不知道。程向腾家信倒是很规律的一月一封,可从来话少,基本都是那句“我很平安,你们可好”的不同说法。也不知道是不是有专业秘书帮他写的。
武梁为了彰显自己的悠闲,不能象人家那样言简意赅,于是常常一写一大篇,谷子芝麻的胡扯一通,然后什么春暖了花开了猫儿□□了狗儿打架了。再来就说秋天到了,高梁涨红了脸,稻子累弯了腰。天已转凉,二爷夹衣上身了否。或者有时就扯些不相干的人,村头那寡妇被人欺负了,恼得提着菜刀追着那人跑。村西二狗又喝醉了,他老婆说要卖娃给他买酒,把他吓得酒又醒了……
不知道程向腾接到信是怎样,反正武梁有时候写完了都不好意思再看一遍。
反正他们从来没有在信里聊起过战事是真的。
廖思凡道:“战场拼杀,少不了的。不过二爷不曾受什么重伤,五姨娘尽管放心。”
武梁闻言十分激动,焦急道:“放心?我怎么放心得下?自从二爷去了战场,每每家信只提廖廖数语,还俱是报喜不报忧,总说自己一切安好。可随怎么想也知道,战场上时时明枪暗箭的,怎么可能事事安好。”
说着一副泫然欲涕模样,“这一年多来,我吃不好睡不好,日日忧心不已。只要想起二爷在前线受苦,妾身却在这里安耽度日,就十分的于心不安。总想着能怎么帮着二爷,哪怕一星半点儿都好。”
廖思凡闻言迅速抬头瞄了她一眼。二爷是说让看看她过得好不好的,可看着,眉无愁色皮肤红润嘛,也不象日日忧心人比黄花的样子啊。
“二爷让属下捎话过来,让五姨娘只管放宽了心自在过日子。男人保家卫国,图的就是百姓康平,妻儿老小一家安耽,若姨娘过得不安,二爷也会忧心。”
武梁道:“二爷这般说?真是越发让妾身无地自容了。廖官长,我要去边关,我去服侍二爷。哪怕二爷疲累时为他捏个肩递碗茶呢,哪怕二爷杀敌前替他捧上刀披上甲呢。我也想尽一份力去。
廖官长,将军府总需要人服侍的不是吗?我跟着你一起走,我从前去过边关,也会骑马,不管是慢行还是赶路都可以。你带我去吧,我保证不费你什么事儿。”
廖思凡心里觉得她去侍候也可以,将军府当然需要人侍候呢。并且这趟是押送粮草,肯定也走不快。上次失了粮草,这次一定会重兵护送,安全也没问题。
唯一不妥的是二爷不同意啊。当初他自己走时,都说前线近敌,什么事都可能发生,太过凶险不肯带人。如今他若把人捎去了,只怕会被骂呢。
因为便道:“我也做不了主啊。”那意思,也没有十分的反对。
武梁明白了,怕担责任嘛,若是她自己偷跑去的,让人家不受牵连,只怕就睁只眼闭只眼无奈接受了吧。
这天廖思凡一走,武梁便让人往京城云德社去找柳水云去,借银子啊。
穷家富路,出门那是万不能不带银子的。
柳水云很大方的票票就来了。
武梁想,如果自己有个什么差错灭在战中,只当预支“寻妻”的稿费了。心安理得揣了银子,给杜嫂子留了封信,然后灌晕了杜家夫妇,让桐花留着与其拖延,自己带着芦花,就一路奔官道去了。
送粮队伍出发已经第三天,晚上歇在驿馆的时候,廖思凡就见到了某两位扮男装匆匆赶来的主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