肩上使命与心中人儿,令剑十方进退两难,一时难以抉择...可慕容青怎会容他细细思索,手中青蛇剑再近几分,厉声道:「说!」
眼下已无暇思索,想起肩上担负的,不是一人一派,是关乎百万人之将来...剑十方终是咬牙定下利用之法,心思一定,面上立时佯装犹豫之色,喃喃道:「白兄...他...」
听得心中牵挂之人消息,慕容青不由稍稍放低手中青蛇剑,急切催问:「他怎么了...」
「他只说让我二人先退,待他擒住少年,便来与我二人汇合,说...」言至此,剑十方目光掠过慕容青面容,缓缓说出心中利用之计。
「说
让我二人暗中去往风凌当,等他擒人归来!」
慕容青得知了慕容白的消息,心中稍定,以他功力,想擒少年,非是难事...
正当剑十方瞧得女子手中剑稍稍放低,心中暗自庆幸计得之时,忽觉剑锋又起,比起适才更近几分,几乎要刺破自己颈部。
为免被淬毒剑刃所伤,剑十方只得尽力仰起头来,怎奈身后便是树身,已是避无可避,忙在心中暗暗思索适才自己之言,可有破绽。
「你撒谎,白师兄既是要与我等汇合,为何不让我二人助他擒人,岂不简单,如此行事,岂不多此一举!」慕容青眉头倒数,魅目之中已显杀意,如眼前之人是酆都城中弟子,或许还可相信,但这话从外人口中说出,以自己对白师兄的了解,他绝不会如此行事。
剑十方将酆都密林之中发生的前后种种,快速回想了一番,终是想起慕容白饮血之举,又瞧向慕容青那闪烁不定的眼神,立时有了应对之词:「想必你也见了白兄在酆都密林之中那身邪功,或许是担心施展起时,会误伤你...我,故才以此法行事...」
慕容青又岂知此时的慕容白,早已自愿死在少年剑下,命丧酆都,听得剑十方言之凿凿,亦是想起白师兄那饮用人血的可怖模样,如此一想,倒衬得剑十方这番话有了几分道理...
权衡一二,慕容青终是不解开口:「可风凌当距莲花山殿如此之近,既是会合,何不在慕容殿前,偏要选在这风凌当中...」
喉前剑尚未撤去,但慕容青之言已让剑十方听出了几分动摇之意,心知打铁趁热,忙装出透彻之状,恍然道:「原来如此!」
「哦?你猜到了白师兄的心思?」慕容青瞥得剑十方此等模样,当即问道。
虽剑十方心底不愿,但为稳住慕容青,令其心甘情愿将自己带至风凌当中,也只得咬牙开口:「或许...或许是白兄担心那些人从酆都逃脱,令青儿妹妹受谷主责罚,便想着擒下少年,在归慕容殿前,将那少年交到你手,好将功抵过。」
旁人或许不知,但慕容青深知白师兄对自己的情意,剑十方之言正中心底柔软之处...果然在眼神闪动片刻后,慕容青掌中剑重掩红袍之中,向着仍保持尽力仰首之姿的白袍开口。
「走!」..
剑十方还不知慕容青心思,见她收剑转身,忙开口问道:「去哪?」
前方红袍已然跃下树梢,冷冷撇下一句「风凌当」后,便已不再多待,施展轻功,向林中跃去...
「计已成矣...」剑十方见状,心中登时明了,忙是活动了一番略微僵硬的脖颈,将腰间所悬神兵束于身后,点树而起,追寻红袍,通往林中而去...
林梢之上,穹顶之下,被适才林中两人惊扰,失了猎物的山鸮,目光炯炯,展翅许久,终又觅得捕猎之地,忙是盘旋而下,重新立足枝杈之上,瞧向下方。
不过此刻林中猎物,却非山鼠,而是一道雪白之影,撒蹄奔跑下已化作百忙残影,穿梭林间,而其前方,正是一只受了惊吓,全力奔逃的山中野兔。
似是察觉身后紧追,野兔欲逃性命,哪容得身后残影追到,不仅身形更快,逃命中竟还不断变幻着快慢节奏,当得身后乳白身形逼近几分,就要抓住自己时,忽转了方向,灵巧避开...
失了猎物,乳白身影怎能罢休,三角脑袋转向野兔逃窜方向,正欲继续追击之时,却闻身后树梢之上,传来令人毛骨悚然尖锐叫声。
此声一出,直令那追寻猎物的乳白身影暂止,立起身子,想要一寻此声何来,殊不知前一刻还是猎手的自己,此刻已成猎物。
察觉到劲风袭来的乳白兽影,想要再逃遁,却已晚了,山鸮疾掠而下,
亮出足尖利爪,扑杀而至...眼见就要丧命爪下,一颗石子,划破夜空而来,并未伤了山鸮性命,只令其疾掠而下的身形稍缓。
待得爪落,那乳白身影早已逃之夭夭,山鸮不愿放弃,闪动翅膀,登时飞起,想要再追击而去时,却见猎物一跃而起,恰有一道身影,无声而至,将雪白之影,揽入怀中,口中责备之声同出。
「踏雪...莫在乱跑了,若被山鸮叼了去...我可救不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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