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登,你什么意思?”
“老子看你是想叛国...”
......
众将怒斥之际,裴帅轻瞥身旁宁王殿下,见他亦是强忍怒意不曾发作,心中已了宁王心思,当即怒喝高登道:“你这草包混账...你若怯战,老子自点齐帐下兵马退...”
话音未落,却见高登已扶案起身,手中已多了明黄卷轴,正是先前自己欲斩鲍雷时分,先行一步赶来的严青川所传圣旨...
瞧见圣旨一瞬,帐中众人纷纷下跪叩首,只听见高登摇晃着他那肥硕的身躯快步之声,稍稍抬首,见他已是行至宁王身侧,双手托起,方才开口。
“殿下,请恕末将无礼,若不请出圣旨,恐难让殿下并诸位将军耐下心来,听高某一言...”扶起宁王,高登忙开口向众将开口道。
“诸位快快起身罢,且听高某一言。”
有了圣旨,无人再敢怒骂高登,毕竟严青川传旨之时,众
将早已听得真切,无论如何,这草包混账现已名正言顺,坐上了北境统将之位。
见得众人再不开口,高登方才沉着说来:“诸位想想,子阳谷易守难攻,更是进入齐云北地的要道,如若有失,我军唯有退回雁北城中一法...是与不是?”
“那又如何,且不论我军主力不曾折损多少,即便是子阳谷有失,雁北城高且厚,他晋贼只擅冲锋,若要攻城,不举倾国之力,恐连我雁北瓮城都进不去。”
“李将军所言不错...”诸将听闻纷纷附和应道,即便宁王齐韬,亦是赞同此言,只不过碍于圣旨,立在一旁,不曾开口。
高登瞧见这群平日里自诩深谙兵法的将军,不由暗暗钦佩起万钧来,真不知这么多年,他是如何将雁北之地守得牢不可破,让晋军不敢越雷池一步的。
强忍住心中想要骂娘的话语,高登耐下心来开口:“诸位适才也说了,晋军擅长冲锋作战,他们的铁骑比起十八年前,有过之无不及,我军若依仗山谷崎路,与之消耗,高某断言,不消月余,晋军必退...”
口中说着,已是缓步至众将正中,环视众将继续开口:“如若我军以短攻长,出得谷去,对方若有伏军,我们该如何应对?”
齐韬闻言,眸中怒火稍有消退,先前被晋军辱骂之言激起怒火,丧失了理智,此番细细想来,确是如此。
“我军已连败了三阵,如若
再出子阳谷有失,敌军趁势破谷,直逼雁北,到时便是敌众我寡,我等殉国尚算行伍归途,可诸位可曾想过,雁北城中百姓如何?齐云百姓如何?”
高登语气虽缓,但字字如鼓声,振聋发聩,将在场众将从怒而失智中唤醒,裴帅为首的一众雁北主将,皆哑口无言,再无先前咄咄逼人之势,严青川虎目之中怒意尽消,立在原地。
宁王齐韬则是露出恍然之色,稍作思忖,快步上前把住高登手臂开口:“听闻高统将一言,令齐韬茅塞顿开,万幸不曾莽撞相攻,不然则陷万劫不复...”
众将心中早被高登数言所服,无人开口,不过是放不下面子向这位往日自己最瞧不起的草包将军低头,但此番见宁王殿下都已开口相服,立时各带愧色,向高登致歉。
即便先前最是忿忿不平的裴帅,先前心中还暗忖圣上是不是老糊涂了,此刻也不得不钦佩圣上选人之眼光,没想到雁北众将中最是窝囊的高登,此时成了雁北军的救命稻草。
冷静下来的裴帅,不由望向高登,瞧见他小眼之中闪烁着智慧光芒,反是心中一颤,细细想来,这草包怎会突然之间,能看穿晋贼之计,如是现在这般,那这么些年,他都在装傻充愣...
“出人意料执掌北地,官至雁北统将...这么说来,他的背后是...”裴帅瞬间想明白了其中玄妙,忙上前拜服开口。
“
末将裴帅,未能明察晋贼奸计,差点害得殿下,请殿下恕罪,请统将大人恕罪。”裴帅作势要跪,齐韬则早就察觉了他的心意,忙眼神示意高登,此时齐韬终是明白了父皇的良苦用心,钦佩父皇看人之准,自己望尘莫及。
高登自然明白了殿下用心,忙扶住裴帅拜服臂膀,开口道:“裴将军莫要如此,折煞高某了。”
众将见裴帅已服,宁王也在以行动支撑高登,哪还有不服之理,虽这些将军心中还惦念万钧,但眼下已物是人非,只能拜服。
“诸位快快请起,眼下最重要的,还是诸位齐心协力,助宁王殿下退敌才是。”高登忙开口唤起众人,深知现在众将并未由衷拜服,只不过是顾忌那圣旨与身旁的皇子,心思一转,便将话题转至宁王殿下身上。
此番若能破敌,便是宁王之功,想来也能衬得陛下心意,正好也可缓先前因那小子让宁王心生的些许芥蒂。
宁王听得高登此言,明白他示好之意,不过自己却并未真正掌军,退敌一事,尚需依仗高登。
想至此,直言开口道:“高将军,乃父皇亲封统将,本王此来,亦是随军听用耳,高将军不必相让...只不过,这群晋贼总在谷外聒噪,总要给些教训才是。”
言毕,却见高登已直起那肥胖如球的腰板,胸有成竹。
“殿下放心,高某已有了破敌之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