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大人诱单斌举兵,仅是为了这一时之乱吗?”王恒反倒不解,如此大费周折,如只是为了雁北的一时之乱,实在划不来,若单斌事败,齐云定会对雁北增兵防卫,到那时,想要破关,又要难上几分。
晋使目光如刀,直透王恒心中:“雁北愈乱,对于公子,则越易成事,而我想要的,也正是如此。如若公子还不放心,我可当面手书一封,呈于陛下,直述公子之举,如何。”
王恒为的就是自己父子二人之功劳,晋使之言正中下怀,但仍对其仍心有戒备,沉思片刻,缓缓开口:“那事成之后,单斌要如何处置?”
“这个就不劳公子费心了,还请公子准备纸墨。”晋使听闻王恒问起单斌,知道自己这番话已打消了他的戒心,开口回道。
既已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王恒再不啰嗦,当即吩咐取来纸墨。
晋使当着王、许二人写下雁北城中诸事详情,交予王恒,得了密函的王恒,满心欢喜,却听晋使已再度开口:“公子现在应当放心了吧,眼下还是找出那何季为上。”
听????????????????得晋使再提起何季,王恒又犯了愁,自入雁北城后,暗中查访已有些时日,可这何季就如同人间蒸发一般,毫无消息,暗自想道:“难道何季已在自己与许长老赶来之前就已设法出关?”
随即王恒又否定了自己心中揣测,便是这戒严之前,想要出关亦非易事,更何况眼下雁北城中已有戒严之势,想要出关是难如登天。
晋使见王恒那为难神色,就已知答案,开口道:“我有一法,或许可找出何季下落。”
王恒闻言,眼中一亮,忙开口问道:“大人有何法子,不妨直说。”
晋使神秘一笑,示意王恒附耳上前,在其耳旁连声低语数句,这才让王恒皱了许久的眉头展开,侧目低语道:“原来如此,王恒明白了,这就遣人去办。”
虽是言语恭敬些许,不过王恒眼中戒备不减,继续开口:“大人,既然你还要留在雁北行事,等待主上诏书,不如就暂住在通古轩内,咱们也能相互照应不是?”
晋使知晓王恒对自己仍有防备之心,想凭通古轩内许漠等一众高手,看住自己,不过晋使并不担心,正如王恒所言,自己也确要留下,等待诏书以安单斌之心,与其在城中另寻他处,不如就在此地安心等待。
想至此,晋使抱拳开口:“既是王公子相邀,在下恭敬不如从命。”
眼见晋使并不拒绝,王恒心中稍安,当即唤来掌柜等人,清扫后院,安排住所,不在话下,待得一切安排妥当,方才低声吩咐许漠依计行事。
许漠得令,往雁北城南而去...
初春的雪降在身上,寒意更浓,路边的行人依旧冬装不减,将冬日棉衣高高耸起,遮住头脸,阻挡寒意侵入身体。
许漠领了王恒之令,快步赶至城门一侧,直至瞧见了那仍在招揽生意的信差。
信差不知是为了生计还是其他,雁北城南门已几无行人,可这信差依旧不肯离去,矗立风雪中的身形略显单薄,偶有路过的行人,好心想要劝此人早些归家,不要再顶着初春风雪等生意了,可当看到此人凶恶面容,皆讪讪退去。
信差抬首望
天,时辰已不早,牵着身侧马儿准备收摊之时,却见一人顶着风雪向自己行来,两撇长须被风吹起,在一众赶路人中,甚是显眼。
眼神一亮,信差停下转身之势,开口招揽起生意来:“送信,送信!城内十钱,雁北一两!”
许是被这人高声呼唤,引了众人侧目,两撇长须的客人冲着信差快步而来,近了身前,开口发问:“家中老母患病,需送信城外,几钱银子?”
信差打量着客人道:“如有金刀,分文不取。”
“金刀在心,银钱照付。”两撇长须客三指指心,做了个手势,低声应答。
见了手势,信差想要俯身行礼,却被两撇长须客一把拉住,低声吩咐道:“门中有令,你赶往城外三十里,巡守军营,设法潜入其中,将一个口信传给那领军之将。”
如若寻常人听闻要潜入巡守军,怕是早已吓的瘫软,不过这信差却丝毫不惧,只是低声问道:“许长老要传何口信。”
许漠示意信差附耳上前,低语道:“你设法告诉那领军之将,雁北军指挥使单????????????????斌......”
言至最后,声音渐微,无人可闻,但从这信差瞪圆的双眸,方知这口信内容,令人惊愕。
信差听完口信,稍稍整理心中惊愕,立时开口:“属下领命,这就出城。”
许漠这才从怀中取出一份信函并小小银锭,塞入信差手中,装模作样道躬身抱拳道:“就麻烦兄弟了,家母病重,还望速速告知。”
信差微微额首,接过信函银钱,塞入怀中,翻身上马,趁着城门未闭,出城而去。
望得马蹄烟尘,许漠这才长舒口气,回身欲赶回通古轩去禀报公子,可在将将转身之际,却撞在一人身上。